“刚被接回王宫的时候,王后带了几只小狸奴来给我,还都是幼崽,从王后宽大的衣袖里探头探脑的钻出来时笨头笨脑的。”

猫咪们的花色都不同,白栀惊喜的凑去看,将下巴放在床面上。

小猫咪们好奇的打量四周,只有一直通体雪白的小猫始终用屁股对着她。

白栀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戳它的的背,小猫跳了一下,一边像骂人似的喵喵叫着,一边转过来。

是一只长得极漂亮的小白猫,唯有额心中央多了一撮小小的异色毛。

这只小猫活泼好动,盯着白栀的脸看了好半天,就很不屑的继续四处看“风景”去了。

“知知留下的是它吗?”

“不是。我那时不知往后就要在王宫里生活了,怕不能带走它们,也怕自己不能像两位哥哥那样会照顾它们,所以一只都没有留。”

沉衍看着她陷入回忆的小脸,那样安静美好,语气也不自觉地放柔:“后来呢?”

后来她开始频繁被王君用药。

这种不能见光的事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偏僻的宫殿里很冷清,就连清女使都不能常陪在她身边。

空旷的大殿里,她只是拂袖都会有回声。

晚上风吹进来像怪物的哭嚎,那只白色的小猫误进时,她正被吓得浑身发抖。

听见轻轻的脚步声,吓得把头蒙在被子里哭。

那小家伙轻盈的跳上床铺,她浑身发抖。

然后被子被拱了拱,她听见小猫“呜呜”的警告声。

白栀将被子掀开了一个小角,最先看到的是猫咪白色的小尾巴,她用手指触了触,那猫立刻烦躁的将尾巴在床面上敲的发出“哒哒”的响声,然后“喵”了一句。

没点烛火的黑暗里,它的眼睛像宝石一样发着光。

是那只额心有小红点的白猫。

已经长大了些,但还是小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立在她的枕头边,一脸自己很厉害的在保护她的样子。

还没脱奶音的冲她“喵”了一声,“喵”完自己愣了愣,不再看她了。

那之后,它就常来。

用湿漉漉的鼻子蹭她的手心。

那段黑暗到她几度觉得自己根本熬不过去的日子,都是由它陪着的。

抚摸着它柔软的绒毛,听着它舒适的打着呼噜噜的声音,被它温暖的小身体紧紧依偎着,好像真的就没那么痛了。

沉衍说:“知知向来很讨小动物喜欢。”

白栀的视线缓缓上移,看向沉衍。

他问:“它叫什么名字?”

“王后给它取名白狸。”

“知知呢,给它起过什么名字?”

“小龙。”

“小龙?”

她笑着点头:“它总喜欢在房梁上趴着睡觉,就像王宫房梁上雕刻的那些龙一样。”

“它更喜欢哪个名字?”

“都不喜欢。”白栀说:“它的爪子蘸着墨,在我练字的纸上选过两个字,做自己的名字。”

“那知知最后怎么叫它?”

“小龙。”

“它答应吗?”

“不答应,很生气,冲我喵喵叫……”

白栀学起来,看起来模样奶凶,鼻子向上皱着,嗷呜嗷呜的一声声像猫崽骂人。

然后接着说:

“它是一只很聪明的小猫,有许多自己的想法,不喜欢被困在王宫里,总想出去。喜欢吃饭,喜欢在各种白色的东西上留下一排小脚印,被发现时会很骄傲的蹲坐着看人。

我换衣时,它会背过身去,假装四处看风景。

偏殿的冬夜极冷,它暖融融的陪着我……

我亲手做的第一只纸鸢就是和它一起的,飞不起来,我沮丧了很久。它背着那只纸鸢在背上,灵巧的跳上树让我看。

像它的翅膀一样,于是那个纸鸢就成了它的宝贝,我还说如果破损到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