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应之后，又是短暂的沉默。

少年的目光直接热烈，深深望着她。

再一声：“师尊。”

“嗯。”

“……师尊。”

她无声轻笑。

下一瞬，少年抱过来，又是一声：“师尊。”

“怎么突然撒起娇来了。”她温柔的拍着他的背。

撒娇？

谢辞尘瞬间愣住，深邃的黑眸中情绪复杂。

“好孩子。”她回抱着谢辞尘，下巴从少年的肩头蹭了蹭，“师尊在。”

他低声重复：“……师尊在。”

情事之后的微哑格外惑心。

时间长而久的温清拥抱。

分明下体还连在一起，还一丝不挂。

空气中也满是无法掩盖的情欲之后的腥甜气味。

可这个拥抱来得干干净净，不夹杂一丝一毫的邪念。

承载着少年的始终没有被化解开的不安和思念，柔和的碰撞在她身上。

“那天……”他忽然开口，声音顿住，喉结滚动，喉头干涩像堵了石块，“那天弟子到时，师尊的身体还温热的……”

“你找到我了。”

“……算找到了。”

“那片被隔离的地方，你是怎么进去的？”

“弟子记不清了。”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记忆在看见她尸体的那一瞬就开始快速消失。

他只记得自己忽然到了那块空旷的地方，看见她躺着，浑身是血，闭着眼睛的样子就像睡着了一样。

“那你是怎么从那里离开，回到大家身边的？”

“也记不得了，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醒之后就被从水里救上来了。”

“梦到什么了？”

“……饿殍遍野，易子而食，四处逃亡，难逃厄运。”

“一场噩梦？”

“不算噩梦，有好有坏。心善之人极多，但因身份卑微，也死的很快。”

“只是一场梦。”

“是吧，但若没有遇见师尊，只怕弟子也会如梦中人一样，只任意一点摧折，就能要了弟子的命。”

白栀意外的蹙眉，“谢辞尘？”

他竟感恩那次与原主间的相遇？

在缥缈峰中生不如死受辱的这么多年，他选择放下么。

“师尊很诧异。”他看向白栀，视线缱倦的一点一点描摹过她的眼。

白栀问：“你不恨了吗？”

“恨。”

“……”

“也会感谢。”

他抚上白栀的眉头，将她蹙起的眉峰一点一点抚平：

“似乎在师尊眼里，弟子一定只能极致的拥有一种情绪，非爱即恨，非好即坏。”

眉头被抹平了，但少年的手指却舍不得就此离开。

食指向下，抚摸着她的鼻梁，至鼻头，再向下，顺着人中描摹她的唇。

唇型饱满，优美。

像一片花瓣。

在指下的触感极好。

他指腹上的茧滑的痒痒的，白栀始终静静看着他。

然后少年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