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想看她,但又强撑着不动。

她索性自己上手去解,他的手一把握住她的手阻止。

肌肤相触,他立刻把手挪开,改捂住绷带,不再碰她。

但挪开了又忍不住的想念她的手的触感和温度,手指下空落落的,心也像掉下去了。

“……没有胡说,不严重。”

“只是缠多了?”

“只是缠多了。”

“是吗?”

“是。”

“谢辞尘。”

他不应,也不看她。

白栀便自己接着说:“你撒谎的时候总冷着脸,是怕有点表情就露出破绽吗?”

少年严重快速闪过一丝诧异,强忍回去。

“看来猜对了。”白栀说。

他还嘴硬:“没有骗师尊。”

还好。

算有进步。

起码现在不会说“弟子不敢”“弟子岂敢”这样的话。

……虽然现在的答案也挺让人想敲他脑袋。

白栀真的曲起手指,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

他终于看向她了。

压抑着黑眸中的情绪,静静看着她。

白栀一边试图将他捂着绷带处的手挪开,一边说:

“谢辞尘是个很珍惜这些东西的好孩子,不会刻意节省,但也从不会浪费。就连讨厌的人送的糕点险些掉在地上都会接住丢回盒子里,不忍心粮食脏了被浪费了。”

他眼神猛地颤动。

露出一瞬的迷惘。

她敲的那一下好像顺着他的额头一路向下,钻进他的心脏深处。

她又说:“这样的好孩子怎么会一圈又一圈的浪费绷带,缠这么多层,又缠这么厚?”

然后对他伸出手,“坐起来,本尊看看伤口。”

他怔怔看着那只悬在空气中的手,手指如玉,白皙修长。

见他不动,白栀直接牵住他的手,气息顺着一起将他往上拉。

他觉得自己鼓噪的心跳都顺着交握的手心都钻出来了。

担心震到她,想抽回手。

但被她牵得更紧,“别躲!”

然后气息卷起绷带,一圈一圈的绕开。

白栀单手撑在床面上,向他身后看。

长发顺在她仅穿着一件衣衫的身体上,她美眸里透着如秋水般微光的模样美得人心颤。

下一秒,她一把抽回握在一起的手,向后移,看见了伤口的全貌。

果然如她所料。

伤口极深。

即便用了极品的药粉也仍能看得见其狰狞的裂口。

少年摩挲着空落落的手指。

“震麟伤的?”

师尊的声线里带着些让他陌生的情愫,直酥酥麻麻的往他毛孔里钻。

“师尊是在……”他不太确定:“在心疼弟子么。”

“……笨蛋。”

这个答案,是吗?

谢辞尘固执的想要从她口中听见肯定的回答,而非自己的猜测:“师尊,是吗?”

“是。心疼你,也因此想杀了那个害你伤成这样的人。是震麟吗?”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