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的血染红了他的衬衫, 即便从喉腔滚至胸口稀淡的血腥气也没有抚平她的愤怒。

“滚开!”她眼眶酸涩, 用最后的力气亮起獠牙和利爪, 是防御的姿态, “别碰我?。”

峭壁永远都在。

闻楝趔趄着被她推开, 修长的身?形有某种黯淡的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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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又泛红的脸颊漫起指痕,神色也只是怔忡、温和的平静, 最后开口说:“别生气。”

“我?这种人不值得让你生气。”他的手臂肿胀发麻,同样?干瘪麻木的还有胸腔里的心?脏,这颗心?脏刚才还在饱胀的跳动着, “我?有意接触陆氏的投资基金,故意拖延约陆显舟来临江见?面,因为我?知道?这样?才有可能遇见?你,在谈增资协议时?我?要求你介入这个项目,给你打电话想要激起你回?国的决心?……”

“不管澍光是成功或者失败,我?都想让你看见?,因为这就?是我?不去加州的原因。”闻楝的喉结在泛红的皮肤下?艰难滑动:“赵星茴,我?不想卖弄深情或者痛苦还是其他任何,工作忙起来的时?候连情绪都是奢侈,不管是咖啡机还是那个家,我?早就?习惯了你的存在,在身?边或者隔着距离,我?不想做任何的改变。”

“也许你对这一切都不在乎,也许你觉得我?恶心?,但这并没有坏处你可以袖手旁观,你可以将所有的不满发泄在我?身?上,不管是蔑视还是折磨,或者提出任何苛刻条件,任凭你高兴就?好。而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不想听见?你让我?滚,不管是十四岁我?第一次踏进赵家的大门,还是十年后的今天再和你站在一起。”

他眸光里一抹转瞬即逝的光亮像是路灯的流转,白衬衫的血迹是心?脏的颜色,突兀又鲜明地融化在夜幕里。

每一句话都在加深她的憎恶,赵星茴冷心?冷肺,极尽可能地高拗起精致下?巴,红唇刻薄吐字:“滚。”

她永远会毫不犹豫转身?,世界清晰,头脑清醒,呼吸是冷冽的,原来这已经是冬天,这是最后的季节。最后的季节,他们还是会捆绑在一起,见?证寒冬或者黎明,直至整个故事彻底落幕。

闻楝依旧跟随在她身?后,两人相继坐进出租车,他把她送回?公寓,而后坐在公寓楼下?的大厅发呆,伸手按住麻木的胳膊,摸到青紫的肿胀和凝固的伤口。

那伤口是她的形状这样?想并不觉得痛。

赵星茴从来不是战斗力弱的女?生,使?坏的时?候会狡猾,撒娇的时?候会缠绕,吵架的时?候会凶狠,爱人的时?候会柔软,恨人的时?候也会拼命。

他在深夜时?分被公寓管家劝离,又在第二天拨通她的电话,语气嘶哑:“赵小姐。”

“闻总。”她的嗓音仍是冷的,但这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情绪,“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十秒之后我?会拉黑你。”

“我?在家里。”他语气有几分虚弱苍白,“今天有个官方媒体的访谈,可能会涉及到澍光和陆氏的投资合作,我?脸上有伤,可能不太?适合露面,我?让薛博替我?出席。”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他在电话里咳嗽喘气,语气疲倦,“你未必要手上留情,但是不是可以给我?留一张脸?”

她的愤怒是真的,高跟鞋和指甲牙齿造成的伤痕也是真的,从始至终闻楝没有抵触和反抗过一下?,只在她手腕上留下?发红的淤痕。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赵星茴冷笑?,“唯一受伤的就?是你那张虚伪的脸。”

她把他拖进了黑名单。

手腕上的指痕在洁白皮肤的映衬下?令人难以忽略,不知多久才能彻底消失,她垂着眼睫缠上一圈翡翠手镯,收拾行李回?到了新加坡。

新加坡的气温比临江好,阳光也比临江更?灿烂。

陆显舟去了欧洲出差,收到他的礼物时?赵星茴并未表露太?大的开心?,只是把那一整盒丑萌的木雕动物玩具摆在了露台的花架上,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