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赵星茴语气干巴。

闻楝淡声道:“婚礼过后你去度蜜月,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研发那边我来盯着。”

薛博也是这个意思?:“我这阵子多加加班,把能做的工作都提前做好,到时候你帮我顶几天,有急事打我电话,其他事儿等我回来再说,自己也别太?辛苦,天天通宵熬夜对身?体不好。”

“习惯了。”

说不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熬夜的生活,学生时代的闻楝作息规律,偶尔深夜会被人揪着起来讲题,后来进入大学开?始捣鼓副业,总是在翻动书页和研究难题时忘记时间,再后来那些错过时差的电话和聊天似乎也是深夜的一种调剂,再后来就是长久的失眠,似乎只有把所有时间填满才能抚平心里的焦虑。

赵星茴仍然会收到他深夜发来的邮件她从来都习惯把生活乐趣掺杂在白?天,而后赶在夜晚完成学业或者?工作。

她搂着爆爆窝在沙发里,笔记本搁在膝头,刚刚收到的邮件变成了“已读”,敲击键盘做简短回复,于是闻楝知道她也在线,几分钟之后,电脑轻轻“叮”了一声,新的邮件进入界面,他再度回复了她的问题。

这种感?觉很奇怪,世界上明明有那么多种清晰明了的联系方式,两?人因为一个问题来来回回地敲击键盘,每封简短的回复邮件的标题和内容都拖着长长的尾缀,事情的起因缘由一遍遍刷过屏幕,形成一个冗长又翻来覆去的主题。

后来手机响起了铃声。

这通电话被接通,闻楝问她:“怎么还不睡?”

赵星茴不想跟他虚与委蛇,更?不耐烦:“不用说废话,直接解释问题即可。”

温和清淡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在电话里输出,他说话总有种条理?清晰逻辑鲜明的特质,赵星茴毫无波澜地听着,怀中的爆爆弓起身?体,伸了个懒腰,在赵星茴耳边“喵”了一声。

闻楝听见了。

话题中止,他语气顿了顿,突然轻声说:“不要把爆爆带去新加坡。”

“这事与你无关。”她说。

“爆爆已经坐了太?多次的飞机,它年?龄已经很大了,需要熟悉的环境和稳定?的生活,如果你工作太?忙,可以留在方歆那儿,或者?我也可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