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冲向沈流萤的西郊别院。
寝殿内,沈流萤正从梦中惊醒,惺忪睡眼里还带着几分对昨夜温存的迷醉,尚未看清来人,便被一股巨力攥住发丝,狠狠拖拽下床。
冰冷的地面硌得她骨头生疼,她先是惊呼,随即认出那身玄色锦袍,忙带着娇怯的笑意唤道:“将军?”
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
沈流萤被打得偏过头去,半边脸颊霎时红肿起来,整个人都懵了,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对她说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霍寒川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里爬出来的,带着蚀骨的寒意,他一手掐住沈流萤纤细的脖颈,将那叠画满了他与她温存的信笺狠狠怼到她眼前:“这些,是不是你做的?!”
沈流萤看清信笺上的内容,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我、我只是……只是想让夫人知道将军待我好……”
“只是?”霍寒川眼中血丝暴起,又一记耳光甩了过去,力道之重,让沈流萤嘴角溢出血丝,“只是害死了我们第一个孩子?只是把我的妻子逼得离家出走?!”
沈流萤疼得蜷缩在地上,双手护住小腹,声音虚弱如蚊蚋:“救……救救孩子……将军……”
霍寒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彻骨的寒意。
他忽然想起,那年楚云朝小产,躺在血泊里时,也是这样虚弱地抓着他的衣袖,满眼哀求地看着他,而他却因为沈流萤一句“身子不适”,转身离开了产房。
“你也配提孩子?”他一把抓起沈流萤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你腹中这个孽种,本就不该存在!”
沈流萤看着眼前这个双目赤红、再无半分柔情的男人,忽然凄厉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落下泪:
“现在来怪我了?霍寒川,当初是谁在我房里流连忘返?是谁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选择先救我?!”
这句话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霍寒川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