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大直男,哪里会这些?
大直男眼皮低垂,说:“我还能把你吹成梅超风?”
这个狗男人,不呛她就会嘴痒吗?
“不是造型问题,是发质会干燥。”
“你的头发还认人吗?别人吹就会干燥?”
何碧顷叹息一声,算了,就这一次,以后好好护养就行。
江猷琛拿着吹风筒,拉长电线,左移了一步,站在何碧顷身前,按键后,屋里响起嗡嗡嗡的声音。
何碧顷有些担忧:“温度不要太高,不要直接吹头皮,会伤害发根。”
回复她的嗓音听上去多少有些不耐:“吹个头发有多难?你当我原始人,没用过吹风筒?”
何碧顷没再反驳他,怕他一怒之下不伺候自己。
暖风吹拂,何碧顷感觉发顶他的手指在温柔插入发缝,头皮逐渐温热,连带着全身肌肤都瞬间滚烫,两只耳朵充血般。
两人一坐一站。
何碧顷眼前全是他的白T恤休闲裤,偶尔T恤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她对自己身上的甜橙果香沐浴露香味已经免疫,反而是一股薄荷冷香,直直侵入周遭。
她记得是江猷琛浴室里的沐浴露,之前在他房间也用过,像是炎热夏天浸泡在冰水里般惬意。
何碧顷不知道日常看上去不近人情的冷面江猷琛,原来还有如此温柔细致的一面。
她唇角不知觉地上扬。恍惚之中,脑海里又浮现另外一种猜测。
江猷琛是不是也帮其他女人吹过头发,不然怎么如此顺手,还知道要把头发撩起来,要顺着发根发鳞吹,不能吹头皮……
想到这,她眉心微微皱起。看来江猷琛也是被其他女人调教过的。
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他的眼。哦,之前听他跟相亲对象说过,怕挡财运不喜欢有齐刘海的。
她反射性摸了摸光洁的额头。
“怎么?”
江猷琛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中途按停,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
无意间瞥到她旁边就是刚刚换下来的那件粉色睡衣。
白色床单上的睡衣以一种似乎被蹂躏的状态团成团,在灰色亮光里,像加了一层朦胧高级质感的电影旖旎香艳画面。
他极快地收回视线,喉结跟着滚动。
何碧顷咬唇,她总不能说,我没有齐刘海,这种不知所云的话。
她玩弄着手里的毛巾:“你经常帮女孩吹头发吗?”
蓦地,门从屋外被推开,张芸的声音传入室内。
“咿,怎么把灯关了。我开一下灯。”
啪嗒一声,原本昏暗的房间顿时明亮。
何碧顷不适地眨眨眼。
“好了。”
江猷琛嗓音嘶哑。他慢条斯理地卷起吹风筒电线,放回原位。
何碧顷抬头,从下往上的角度看,他清晰的下颌线锋利硬冷,柔和感荡然无存,仿佛刚才的温柔只是她的错觉。
室内明明进了人,但却分外安静。何碧顷疑惑地偏头看去。
张芸、顾庭山、黄医生三人站在床尾不远处,齐刷刷地看着她们。
张芸以为自己眼花了,刚才江猷琛好像是在帮她家艺人吹头发?还顺便收了吹风筒线……
老天奶,平常冷冰冰的,怎么突然对她家艺人那么好,像换了一个人。
而且,何碧顷也没抗拒,要知道这姐很爱惜自己的头发。
因为平时反复做造型很伤发质,她每次洗完头都得花三十分钟护理,把头发当脸蛋一样呵护的人,居然同意男人碰。
不由得怀疑何碧顷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江猷琛手里,难道是在茅棚救了她的命?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得通了。
不知为何,张芸总是下意识地去看顾庭山的反应。
顾庭山抿紧的唇线向上牵动。
“江老板也在?刚好姜糖水煮好了,一起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