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碧顷头皮发麻, 从心底蔓延出的无力感几乎传遍全身, 正要掰开顾庭山的钳制, 他的手已然游移到她肩膀,恢复到那个斯斯文文的教授形象, 唇角微微勾起:“见笑了,碧顷有些贪玩。”
刚才的姿势在外人看来是暧昧了些,如今就是正常的勾肩社交。仿佛兄妹之间, 做任何亲密的动作也不觉得过分。
何碧顷感觉有点恶心, 刚才吃的早餐在胃里翻涌。她沉默着挪开他的手, 不动声色地隔开距离,冲李政卓拾起笑容:“早啊。”
“碧顷不舒服?怎么脸色那么差?”李政卓挑眉, 瞧她脸色苍白。
何碧顷说:“可能是没睡好, 我再回房补眠20分钟。”
两个男生望着何碧顷离开的背影,李政卓睨向旁边的男人,将他眼底的哀怨和不甘看得明明白白。
李政卓先开口, 打破沉默:“顾教授吃早餐了吗?一起?”
李政卓是厨房准备什么吃什么, 顾庭山没什么胃口,两人随便拿了些虾饺, 贝果, 坐在用餐区。
前者不咸不淡地提起:“昨天那个红色连衣裙女孩,是顾教授的女友吗?”
顾庭山瞥他, 知他是江猷琛的好朋友, 自然觉得他问这些没按什么好心:“当然不是。怎么,李导有兴趣?”
李政卓轻笑, 边往贝果上涂抹蒜蓉奶酪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位小姐对你有意思,我可没有夺人所爱的爱好。”
顾庭山搛虾饺的动作一顿夺人所爱。
呵,这是在变相点他夺江猷琛所爱吗?他嗤笑:“是谁夺人所爱还不一定呢。这点,咱们肯定都不如江老板。”
李政卓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笑出声:“江猷琛?他能夺谁所爱?”
夺谁所爱?顾庭山对上他视线,突然哑口,眼里闪过转瞬即逝的暗淡。他甚至连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感情的勇气都没有。
似乎所有人都捏定了他不敢将这种有违道德伦理的事情说出口。
他嗓音苦涩:“你自己去问问他,不就一清二楚了?”
“问了。”李政卓坦坦荡荡地说:“他说是两情相悦呢。毕竟他这人,长了一张受女孩欢迎的脸,家世呢也很不错,性格嘛外冷内热,没有女孩会不喜欢。”
是吗?顾庭山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他也不差,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这边,何碧顷快步上楼回到房间,立马进浴室,抱着马桶呕吐。
这么多年过去,顾庭山的亲密触碰对于她来说,依旧比催吐还管用。
方应缇睁着惺忪睡眼,倚靠在浴室门口,听见她不舒服的声音整个人都清醒了,拧眉关心道:“顷顷,你不舒服吗?”
“没事,吃多了。”何碧顷摁下冲水按钮,在盥洗池掬了一把冷水洗脸,低温度令她肤色尤其冷白。
“把你吵醒了吗?抱歉。”
“说什么傻话。你一女明星也不克制一下饮食,吃那么撑不怕长胖啊?”
方应缇宠溺地捏捏她的小脸:“不过呢,你需要多吃点,看你瘦的。”
“我的体重在女明星里面已经偏胖了。”何碧顷径直走到衣橱前找衣服,“江猷琛做的奶昔很好喝,有机会让他给你做。”
“那我是有口福了。”方应缇一路跟着她,突然像只猫咪般撒娇又忐忑地喊她:“顷顷。”
“嗯?”何碧顷没注意到她与平时不同的口吻:“你先转过去,我要换衣服。”
“你有的我也有,羞什么呀?”虽然是这样说,方应缇还是照做了,这么多年,她这害羞的毛病是一点也没改。
“顷顷,我明天生日,跟庭山表白怎么样?”
方应缇的话和满怀期待的语气令何碧顷动作一顿,心底五味杂陈,她僵硬地穿好衣服。喉咙愈发苦涩:“不好。”
“为什么?”
方应缇转身,面上已有些许愁容:“你觉得他会拒绝我?可是,我现在宁愿被他拒绝,也不想这样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