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青没说话，只是从抽屉取出一份离婚协议推到她面前。

她失控尖叫，一把掀翻了办公桌。

电话、电脑、咖啡杯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顾宴青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扑上去，抓住他的衣领。

“是因为林雪绒吗？”

顾宴青沉默。

她突然又软下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那就是因为婚礼上那个醉汉说的话？”

“你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我真的没做过那些事......”

顾宴青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知道我最讨厌撒谎的人。”

江小舟僵住。

他盯着她，眼神锐利如刀。

“你说那些传言不是真的，可我找的人却查清楚了。”

江小舟的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音。

“你在金煌干了三年，代号小梅，陪酒、陪笑、陪睡，只要给钱，什么都肯做。”

江小舟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我那时真的没办法了......我只想活着......”

顾宴青俯视着她，眼里只有厌恶。

“我能理解。”

江小舟眼睛一亮。

他顿了顿，继续。

“但我原谅不了。”

“因为，我最恨别人骗我。”

江小舟瘫坐在地上，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

顾宴青又扔出一份检测报告。

“你连......床单上的血都造假。”

“我其实不看重这个，但我受不了你拿动物血糊弄我！”

江小舟如遭雷击。

正要解释，顾宴青再次扔出一份报警记录。

“还有，你找的人涉嫌绑架、勒索、伪造国家机关证件罪，已经全招了！”

“念在相识一场，我用了点手段，他没供出你......签字吧，别让我更恶心你。”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背影决绝。

江小舟跪爬过去，抓住他裤脚哀嚎。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我真的好爱你......”

顾宴青背对着江小舟，声音低沉而疲惫。

“其实，我曾经对你动过心。”

江小舟猛地抬头。

他眼里晶莹闪烁。

“你天真，莽撞，和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所以我千里迢迢去找你，甚至为了你伤害雪绒。”

江小舟的指尖微微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所有人都说我疯了，说我被蒙蔽了眼睛。”

“现在想想，我确实是个傻子。”

江小舟摇头，眼泪哗哗流个不停。

“不是的，不是的，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

顾宴青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