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剩一种。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
“不是,”陆一淙气得都笑了:“你这人真有意思嘿。我们俩正说着话呢,硬插一杠子的是你吧?”
周颂南:“所以?”
“所以个屁所以,有病是吧”
陆一淙只恨自己身体太好穿了短袖,没有撸袖子的动作,不得劲儿,不过往前刚走了两步,胸膛就被人抵住了。
“陆一淙,你先回去吃吧,跟吕哥说我结过账了,我在这儿有卡,你们要加什么,跟老板娘直接提就行。”
成禾真推了他一把,缓和场面道。
“……你没关系吧?”
陆一淙很不情愿,眼神扫过周颂南,压住翻白眼的冲动。
“没事的,快回去吧。”
成禾真状态也轻松,甚至还扬唇笑了笑。
陆一淙一步三回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说不出来,最后消失在小拐角。
他身影刚一消失,成禾真转身就朝马路对面走去。
上了车,她坐在副驾,系好安全带,一言未发。
主驾驶上的人迟迟没有发动车。
两个人都任由静寂主导空气。
终于,发动机的动静响起,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大路。
“什么时候回来的?”
成禾真望向车窗外,低低问道。
周颂南:“下午六点”
他话音未落,成禾真又问:“为什么没跟我说?”
她没有质问的语气,只是随口一问。
一两秒,周颂南没来得及回答。或者讲,给他时间也不一定答得出。等待,蛰伏,为了查柳千渝可以用尽手段,但是回家不可以。
所以成禾真又道。
“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
周颂南攥着方向盘的左手微微泛白,最终,也只低声道:“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路两侧的树灯很亮眼,照得一闪而过的风景也覆着淡金。
成禾真无端想起很多。
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从未如此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从她搬家,到后来忙里偷闲的所有时光。他有空就下厨,周末变着花样做饭;她深夜加班回去,带打包的椰子鸡汤给他,去书房环住他脖子,脸埋在他颈窝,不许他干那么久。画面好温馨。
还想起了更多。
搬家时他空出半天,帮她转移所有东西,她兴致勃勃地指挥她搬箱子,挂她淘来的画,换上新到的地毯。偶尔抬头,看着宽阔的客厅,还是有一丝不适应,不过她想,他效率高,不过问她也是正常的。
他做饭的时候,她拿着手机乐呵呵地从头拍到尾,把他从里夸到外,还将那道改良过的超辣番茄牛尾放到朋友圈仅两人可见。可那天他感冒了,头痛得厉害,又在极力掩藏。她看出来了,怕扫他的兴,怕显得自己不知好歹。
她每次很晚回去,也想吐槽抱怨点工作糟心事,可等靠近他、看清男人眼下淡青色,他比自己还累,她怎么能再追加更多情绪垃圾呢?
……
踏进家门的一秒,成禾真转头,冷不丁地面向他,开门见山。
“兰娴阿姨的事,你早都知道了。”
周颂南俯身换好拖鞋,并没有显出讶异来,只是点点头。
“是。”
他说。
“好从容啊你。”
成禾真不可思议地笑了:“你怎么能讲得这么顺口,怎么能对我一个字都不提”
还是跟杨水歌见面时,对方疲惫下无意中漏给她的。她是整个兰家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就算了。她习惯了。可是,请假回去看兰娴的时候,发现还有一个人,不仅知道,还在给兰娴打钱。
她脑子登时就懵掉了。
“你知道了。”
周颂南稍作停顿,语气平淡:“然后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