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多还的臭钱,你大爷的,全给你转回去!一毛都不多要你的。”

“喂!”

杨水歌吓的失色,赶紧把她手臂箍住:“你别误伤别人啊!”

现在经济低迷,改天被人家告了拿钱,这真不好说。何况在她仅有的记忆里,他活在成禾真嘴里的形象,不算太好。再看一眼本人,似乎并非传言。

杨水歌试图把人摁到静音状态,她像条鲜活有劲的鳝鱼。

周颂南知道这里离地下停车场的距离,揉了揉下巴,说:“走吧,我跟你们一起,我车也停那边了。”

“好……哎?”

杨水歌刚应,圈住她的手一空。

他拉过成禾真手臂,把人直接拽到自己背上了,轻轻松松背了起来。

成禾真一米七二,人高腿长的,不过周颂南高她不少,她的腿能凌空晃荡,手臂从他的肩上自然垂落,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分贝也逐渐变小。

这场面。

杨水歌不好说。她本以为,依成禾真的架势,是有点仇,来兴师问罪来了。

反正他们彭城人憎恶谁不会轻易背谁除非是背到粪坑扔进去。像成禾真 11 岁时围观过的那件事一样。

现在明显不是。

而且对方背得还挺熟练的,没费什么功夫,习以为常到有那么一丝老僧入定的平静。“麻烦了。你在前面带路吧,我给你送过去。”

“好……好吧,谢谢。”

杨水歌点点头,转过身往停车场走,车钥匙在食指晃了两圈,心里犯着嘀咕。打算这次要盘问个清楚。

不过成禾真也着实让她无语。

搞得像人家背肌能点上她睡穴似得,趴上去就如此安心地昏迷。

路没有很长,七八分钟。

杨水歌开的坦克 300,她把后门打开,看到他把人放在座位上,扶正,又拉好安全带。

“那我们就走了,你车也在附近吗?”

杨水歌对他道了谢,又问道。

周颂南指了指对面,一辆纯黑色轿车,奔驰 E300L。

偏商务行政的风格,有公司的话还能作为固定资产拿来抵税,他开的车类型跟杨水歌想象的差不多。

“挺好的,”

杨水歌感觉轮毂、车衣镀铬饰条像改装过,想起成禾真狂热的爱好,不由多看了几眼。看完感觉多少不太礼貌,便解释了句:“她喜欢的车队是法拉利和梅赛德斯。我也跟着看过一点。你这个改过吧,很好看。”

完全跟黑夜融为一体的车。

“嗯。”

周颂南回答得很简短:“以后提醒她少喝点。”

“实在不好意思,她酒量其实还可以,不容易醉,”

杨水歌颇为头疼地叹了口气:“就是断片厉害,以前喝两杯起来也是一样。”

也不知道什么体质,大脑管记忆的分区酒精过敏一样。

“是吧。”

男人礼貌地笑笑,可有可无地应了句。

“路上小心。”

离开的时候他给朋友兼球馆老板发了信息,门、灯、一切善后结束,换完衣服才驱车离开。

五点多,天幕还沉得不像话,马路上的车流寥寥无几。

周颂南不打算回去了,这里离所里也就半小时车程,可以去那儿睡。反正衣服也换过了。

他开着开着,往右打了圈方向盘,停到路边车位,久违地有点抽烟的冲动,不过身上没有,在置物盒竟然有支遗漏的。肖自恒这个烟鬼在他车上做贼想偷抽时留下的。

这里是个绿地公园附近,周颂南下车,靠在车门上,咬着烟,但迟迟没点燃。风还挺大的,一次两次都灭了。

他干脆拿下来,捏在手里,也懒得抽了。

干脆看起周颂铭之前说的朋友发的问询邮件来,在广告邮件里找到的。他都开过会员专业版了,什么烂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