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禾真不着痕迹地躲闪,拍拍他的脊背,刚想退后,就被察觉。
他很快放开她,垂眸看她的神色:“怎么了?”
成禾真想了想,在这人来人往的大门口说话,有点奇怪,便摇摇头:“改天说吧,我先走了哎不用送,我在那个大门口叫车,你快回去吧。”
周颂南没有拦她,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忽然开口:“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要不然晚上睡不好。”
本来都走出去两步了,成禾真想了想,反正总要有一个人睡不好的,你年纪大,睡少点没事,那就你吧。
于是回过头看他。
“我想想还是觉得奇怪,我们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如果这不是错误”
成禾真沉吟了几秒,眼里闪着诚恳的光。
“这样吧,这半年里,就当没有这个东西,你有更好的选择,想约会也好,想见面也好,都可以,就当是安全区吧,我绝对不会阻碍你的。”
给出这个提议时,成禾真在心里称赞自己聪慧。最近频繁刷到社会新闻,看得她是冷汗直冒,得出了个结论:跟过于聪明缜密的人打交道,要留出余量。不然被对方抽骨吸髓了才悔不当初。
周颂南好一会儿没说话。
他站在原地,神色平淡地看着她。
成禾真等了半天,才催问道:“怎么样嘛?”
周颂南平静道:“你车还没到么?”
他只是这么问。
成禾真的生存雷达相当之敏锐,她察觉到有危险,立刻笑眯眯地撤了,溜得比兔子还快。
周颂南抬手,掌根摁了摁抽着直跳的眉心。
有时候觉得,成禾真身上有些东西跟十几年前一模一样。
尤其是欠揍这点,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
他缓缓将手摊在眼前,仔细欣赏着那只戒指。
她还是反应过来了。
这事当然不对,而且是非常不对。哪有那么多话赶话的巧合?他的怒气也没有浅显到需要连夜找她吵架的地步。
好几年前,他真正放弃,并不是源于那封邮件,也不是看见她跟贺云岷同行,是之后的秋天,他去了趟彭城,兰琼梅客客气气地招待了他,但是要问成禾真,一问三不知,包括她即将回哪里实习,也完全不清楚。中间他想问成禾真新手机号,问的杨洵峰,因为对方看上去最蠢,两三句话已经要说出来了,被兰琼梅杵了一肘。后来他离开前厅,去院子里接了通催进度的电话,再回去,在门侧,听见兰琼梅絮絮叨叨。
合适个屁合适,这大少爷自私、冷酷,跟小真绝不能扯到一起去。否则小真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会剩!
往事很清晰,他也知道兰琼梅在成禾真那儿的分量。
当时倒也没那个执念,非要跟人怎么地,七尙又刚成立不久,正在摸爬滚打,他忙了好几年,得奖前半年才开始盈利。一抬眼,又遇到她了。
这怎么不是缘分呢?
周颂南摸出一根烟来,问门童借了打火机,跳跃的火光从男人指间一闪,点燃。他拎着白脱饼干的手臂横在腰前,不紧不慢地吸了口烟,他对这东西没瘾,几个月抽不到一回,但是这从她那儿顺的女士细烟,带劲。
他好整以暇地望着成禾真消失的街角,忽地轻勾唇角。
他们有着截然不同的生存哲学。但他到底比她长五岁,遇过的事态更凶险,能活下来,并不是靠运气。
看得见时机,咬住了,绝不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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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老柯圣旨,为了母亲的红酒事业,柯锦遥着手负责办了个商业晚宴,请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包括木门实业的边家和医疗器械起家的余家,两边都是独女,易德的高中同窗,当年就不对付,酒杯一碰,皮笑肉不笑。
“边晓苓,你还用着那个艺名呢?我在杂志副刊里看到你啦,模特事业干得很不错嘛。”
余笙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边晓苓讨厌自己的名字,但家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