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兰姨,这个床太小了呀,他……”

兰娴截下她话头:“怎么了?你的床还是一米二的呢。”

“不是,我是说楼下不有个空着的卧室,那个床就可以呀。”

成禾真指了指底下。

双人床,当然宽。

兰娴看着自家这颗水灵灵的果子,感觉都要苍老了。

要不是担心果子被啃,还在这儿费这个劲?

“那里朝向不好。”

她的声音已经有点气若游丝。

周颂南低低笑了笑,手虚握成拳在唇边一掩盖,很快恢复如常,认真道:“我在这儿就可以了。谢谢您。”

兰娴点点头:“行,洗手间在尽头,你要洗漱的话在洗手台底下找一次性用具,换洗衣物我这儿没新的,要帮你买一套吗?”

周颂南:“不用,我休息一觉就走。”

“那你好好休息。”

兰娴把成禾真一道提溜走了,把门掩紧,才恨铁不成钢地点点她额头,压低声音道:“我前段时间给你打电话说什么?我当时就随便举个例子……你从反面例子吸取灵感了是吧?怎么又跟他联系上了?”

成禾真想了想,甩了个烂梗:“你不是喜欢吗?复联啦。”

复仇者联盟的忠实粉丝兰娴路过被创,一下气笑了。

“你啊,什么时候改改以貌取人的毛病”

周颂南露面的刹那,兰娴心里登时警铃大作。家里的意外、年龄的增长,竟然没怎么摧残到他,五官轮廓较前几年更深然清冷,反而增添了一番成熟风味。

成禾真这种天生的视觉兼直觉动物,很有可能被迷得不着四六。

下了一层楼,斟酌再三,兰娴把这心里话说了出来。尤其强调男人不能只看外表,还得看内心和品性。再说了,他那个稀烂背景、再加上主业,还能把自己拾掇成这样,那一看就是有野心要奔向大海的,在成家这种事上,绝不可能在小河边停留。

成禾真露出了个一言难尽的笑,显然听进去了。只能挠挠额头,干笑:“兰姨,你把我想得太经不住诱惑了。”

还大海,还小河呢,一脚踏坑里了。

最后离开前,兰娴严肃道:“姥姥当时的提醒我还没当回事,想着你们俩也没交集。我现在郑重跟你说,你跟这个周颂南绝对、绝对不是一路人。你们俩就算一时兴起,想在一起玩玩儿,你也玩不过他,别冒险。”

“我知道了。”

成禾真垂着头,盯着脚尖,复又扬起明朗笑意:“明天再说吧,我有点困了。晚安咯美女。”

关上卧室门,成禾真唇边笑意逐渐变淡。

她长叹一口气,换了自己舒服的家居服,开始倒腾起零食柜来。

杨水歌前段时间回来了,肯定补货了。

拉开一看,果然猜对了。

成禾真挑了几样:豆干、绿豆糕、凤梨酥、蛋黄酥、士力架,塞到睡裤的裤兜里,猫腰无声返回了三楼。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里面的人还没睡着,迅速起身下床,看到成禾真对他比了个‘嘘’。

把门关好,成禾真才道:“我怕你饿了,晚上也没吃什么,你看看这几个喜不喜欢,不喜欢我再给你拿别的,冰箱里还有肉包呢,不过那个风险大一点。”

她边说,边从鼓鼓囊囊的西高地狗睡裤里往外掏,周颂南视线也跟着移动。

眼看着她松鼠搬家一样,零食一一摆在床头柜上。

“你那什么表情?”

成禾真无意间扭头,瞪了他一眼:“想笑就笑,不过有什么可笑的?”

“谢谢。”

周颂南忍俊不禁,抬手摸了下她的脸:“你多吃一点,太瘦了。”

“哎,快点搞完睡了,马上都要天亮了。”

成禾真说着,却看到周颂南靠着墙坐了下来,长腿屈起,手臂松散搭在膝盖上,他那个方向刚好可以望到窗外的月色与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