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车,秦向杰趴在方向盘上,哀嚎遍车。

“我秦向杰太苦了!太苦了!”

“我上辈子是杀人了吗?这辈子要这么折磨我!”

他起身靠到车椅上,烦躁不安的抖着腿。

到底要不要告诉羡哥?不说觉得对不起兄弟,说吧,有点怕死。

怎么也轮不到他首当其冲的第一个死啊。

要不先告诉阿凛羡哥回国的消息?但这样明显对不起羡哥啊。

妈的。不管了。

他秦向杰摆烂了,从现在开始当端水大师。

只要保证他俩不把对方打死就行。

谢羡琛回来时,怀里抱着一束超大的双色玫瑰,他打开后座的门,要把花放上去。

一件西装外套平平整整的叠放在后座上。

谢羡琛嘲讽的笑了笑,“这衣服叠的挺整齐啊,几天不见,你是转性了吗?”

秦向杰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没在意谢羡琛的话。

谢羡琛抓起外套要扔给秦向杰。

外套散开,淡淡的黑松墨味道迎面而来。

谢羡琛的动作顿住了,他把衣服放到鼻下,仔细闻了闻。黑松墨的味道更浓了,和之前在颜箴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他不会闻错的。

他们用的香水是调香师根据个人气质设计的,独一无二,是孤品。

颜箴身上出现同样的味道,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和用这款香水的人接触了,而且是很近距离的接触,才会浸染相同的味道。

“向杰。”

“啊?”

“你外套吗?”

外套?

秦向杰云里雾里的转过头,看到谢羡琛的手中的外套,脱口而出,“不是我的,是阿……”

要说阿凛的名字时,他憋住了。在谢羡琛面前说阿凛的名字,都感觉能爆发世界大战。

“谢凛的?”

秦向杰一“阿”,谢羡琛立刻意会他要说“阿凛”俩字。

秦向杰笑笑没说话,顾左言他的问:“你是先回馥园还是去哪儿?”

谢羡琛缄默片刻,把衣服和花放下,“馥园。”

他要回去确定一些事情。

*

下课后,谢凛来接颜箴。

上了车,颜箴一直用手捂着右侧的脸不让他看。

谢凛盯着她,“什么意思?犹抱琵琶半遮面?”

颜箴瘪着嘴,“床帘里进了蚊子,被蚊子咬了一口,咬在了脸上。”

昨晚,她第一次睡在宿舍。又新鲜又兴奋,和宋悠悠说了半宿的话。

后来实在困的不行,两个人道了晚安,准备睡觉。

恍恍惚惚中,颜箴刚要进入深度睡眠,蚊子便开始在耳边嗡嗡作响。

声音像个微型电钻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她胡乱的扇了扇,侧过身子继续睡。

初入宿舍的她,显然低估了一只进入床帘的蚊子的实力。

蚊子一旦进入床帘,战斗力立马提升500%。这时候的蚊子,集隐身、闪避、精准等各种加强属性为一身,主打让你看不到、找不到、打不到。

蚊子消停了一会儿,但颜箴身上开始痒了。没几分钟,胳膊上被咬了几个包。

忍无可忍,她打开手机手电筒,试图寻找蚊子,但找遍了连蚊子的脚都没看到。

她又不敢动静太大,怕吵醒宋悠悠。想了想,直接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蒙在被子里,物理格挡。

本以为没事了,结果蚊子还是嗡嗡的叫。

她蹑手蹑脚的从被子里出来,打开手电筒,想要抓蚊子个正着,结果蚊子又上演了原地消失术。

最后,颜箴放弃,她平躺在床上,摆出个“大”字。

来吧,管饱,吸饱了就别叫了。

早上起来时,上上下下十几个包,最气人是脸上有一个和指甲盖大小的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