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起她的手离开，侧头和秦向杰说了一声，“待会回来，你们先玩，酒随便点。”

秦向嘿嘿一笑，眼露精光，“那我开瓶轩尼诗8？”

谢凛语气漫不经心，“随意。”

他带着颜箴来到吧台，和调酒师说：“一杯白色天使。”

颜箴的思维一直处于游离状态。

谢凛说的“就是那么早”，实在有点太早了。

他为什么喜欢她呢？总不能因为分他碎碎冰吧？

谢凛点点颜箴的鼻尖，“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颜箴实话实说，“想你刚才说的话。”

“说的话怎么了？”

颜箴凑近他，“你那时候就……”她指了指自己，“我？”

谢凛大大方方的“嗯”了一声。

“为什么是我呢？”

“我也不知道，最开始总是忍不住想逗你，后来……”谢凛垂着头，眸光暗了一下，随即又侧头看向她，“后来，你为我撑伞那次，我确定了我的心。”

撑伞……

颜箴在记忆里搜索着关于撑伞的画面。

那年，谢凛的爷爷去世了。天下着雨，谢凛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墓前。

颜箴经历过亲人的离开，对他的心情感同身受。看着雨中消沉萎靡的背影，她给他送去了一把伞。

因果轮回，如同链条般环环相扣。

颜箴恍然大悟。

难怪自从那之后，谢凛总是和谢羡琛挑事。不过，那时候还好，两个人真正的针锋相对，是从她上高中开始的。

白色天使调好了，放到了颜箴面前。

酒是乳白色的，里面放着粉色爱心形状的冰块，柠檬片雕刻的翅膀作为装饰。

她尝了尝，有很醇厚的奶香味。

颜箴还是好奇，她眨眨眼睛，追问：“撑伞怎么触动你了？”

谢凛深情款款，眸光闪动。

“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你像个天使，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画面。

颜箴撑着一把伞，缓缓蹲在他面前，微微敛着眉，和他说：“小叔叔，你不能一直淋雨，会生病的。”

所有人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时，只有她，关心他淋雨会生病。

一刹那，莫名的情愫灌满整颗心脏。

*

回到包厢时，谢羡琛来了，坐在他习惯坐的老位置。

颜箴看到他，叫了声，“哥。”

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如同和熟人打招呼一般。

这段时间，颜箴又回过馥园两次，看望桂姨。每次回去，她都会带礼品，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报答方式。

不过，回馥园从没遇到谢羡琛，她也没有主动联系过谢羡琛。

面对桂姨，尚且能说客套话。但面对谢羡琛，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羡琛应了一声，朝她笑笑，问道，“才来吗？”

颜箴摇摇头，“来了一会儿了，刚才阿凛带我去吧台喝了杯……酒。”

她一时间有点条件反射，又想到谢羡琛不让她喝酒这件事。

谢羡琛如同曾经一般温柔，“喝了什么酒？”

颜箴只记得酒很好看，没注意名字叫什么。她眨巴着眼睛，侧头小声问谢凛，“叫什么名字来着？”

谢凛觉得她可爱，失笑道，“白色天使。”

颜箴鹦鹉学舌，“白色天使。”

谢羡琛笑着点点头，“那个酒味道不错。”

秦向杰在另一边喊道，“颜颜妹子，来打局台球啊！”

谢凛带颜箴去打台球，偶尔会叫上秦向杰。颜箴和秦向杰两人水平不相上下，有进有退打的不亦乐乎。

谢凛拍拍她的后脑勺，语气吊儿郎当，“走，虐他。”

颜箴粲然一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