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结束之后,林嘉蕙哭干了眼泪,双眼无神的躺在地上。
沈律安却没分给她半分垂怜的眼神,只是轻描淡写地留下一句,
“你不是说顾令仪的出走是水性杨花吗?那你现在是什么?”
林嘉蕙失去光亮的双眸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才短暂的聚焦起来。
“沈律安,你就真的这么恨我?”
“难道你不值得恨吗?如果不是你,我会和顾令仪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在他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林嘉蕙却忽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还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笑声让他顿住了脚步,回头皱紧了眉,满眼厌恶地看向她,“你笑什么?”
“我笑你可笑啊,沈律安!”
林嘉蕙将地上破布一样的衣服裹在身上,坐起身,擦干眼角的泪意,看向他的眼中也只剩下了怨恨与嘲讽,“沈律安,你说我心思恶毒,你以为你又好到哪里去了吗?”
“你口口声声说不爱我,那你为何在西洋对我相处暧昧?那又为何在回国结婚后,仍然与我处处亲密。”
“你当真是不爱我吗?”
“对婚姻不忠的人是你,辜负顾令仪的人是你,将人逼得半死不活只能逃走的人是你,现在你又在这里装什么无辜?”她越说便越愤慨,看向他的眼神中不带一丝爱意,只剩下愤恨。
“你说我陷害她?但是你是沈家的少爷,你有想过要去调查清楚吗?你从来没有,你对我偏听偏信,我只要说了,你便会相信,便会去惩罚顾令仪。”
“沈律安,你扪心自问,你对顾令仪当真没有一点嫌弃?”
她说着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你但凡要是不嫌弃她的小脚,不嫌弃她不懂西式礼仪习惯,那我所做的那些完全是无用功。”
“沈律安,你这种自诩清高,认识不到自己过错的人,永远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顾令仪离开你是最好的。”
林嘉蕙又转而低声抽泣了起来,“是我识人不清,被你的表象所蒙骗。”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人敲响,传来管家恭敬的声音。
“少爷,人我找来了。”
林嘉蕙已经神情麻木了,看着走进来了老人,不明白沈律安究竟要做什么。
直到那老人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面拿出裹脚的工具,林嘉蕙才害怕起来,她想着沈律安厉声骂道:
“沈律安,你这个疯子,你是要把我变成残疾人吗?”
对于她的怒骂,沈律安充耳不闻,直接命人将她按住。
那老人拿着工具一步步向林嘉蕙走去,将她的脚骨生生折断。
“啊!”
林嘉蕙凄厉的惨叫回荡在整个院子里,外面的下人都忍不住浑身一颤。
脚趾被折断压在了脚底,脚背的骨头也被压断,断裂地骨头戳破了她脚上的皮肤,裹脚布很快被血液浸染。
当两双脚都被裹好的时候,林嘉蕙已经晕了过去。
但是即便是这样,沈律安也没有放过她,命人将她扶起来,强压着她的脚在地上走。
在剧烈的疼痛刺激下,林嘉蕙又尖叫着清醒过来。
就这样不断的往复,直到林嘉蕙的脸色发白,即使再疼痛也无法醒过来的时候,她才被放过。
沈律安看着血迹斑斑的地板,和躺在地上早就已经面色惨白晕过去的林嘉蕙,这才明白顾令仪遭受了多少痛苦和折磨。
而他竟然一点也不清楚她的痛苦,反而对她肆意嘲笑。
第十六章
林嘉蕙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率先感受到的便是脚上的剧痛。
她挣扎着将血迹斑斑的裹脚布解下来,一看见那畸形怪异的脚,尖叫一声,几乎要吓晕过去。
外面的丫鬟听见动静,看见散落的裹脚布,立马压着人将东西重新缠了上去。
“少夫人,少爷吩咐了,你要是再敢私自将这个东西拆开,下次裹得只会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