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令仪跟林伯屹一起走在街道上。
“令仪。”
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顾令仪下意识转过头去，循着声音，很快就对上了沈律安的视线。
顾令仪的脚步顿在原地，沈律安则惊喜地向她跑过来。
看见沈律安的时候，顾令仪有些恍惚，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直到他神色匆匆来到自己面前，抬手想要将她搂进怀里，却又因为她下意识的躲避顿时浑身一僵，只得讪讪收回自己的手，哑声问道，“令仪……这些年，你还好吗？”
短暂的失神过后她便又退后了几步，与他保持着陌生人之间应有的距离，低声问好后回道，
“我一切都很好。”
沈律安的心情也由刚开始看见她时的惊喜，变成了看到她疏离冷淡的态度，心中没来由一痛。他张了张口，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喉间哑涩之感没有丝毫的减退，一双手松了又握，却始终没有勇气再抬起来，去触碰那个过去这几年里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无视掉她旁边的林伯屹，沈律安想了想，还是将这几年里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林嘉蕙死了，失心疯投井自杀的。令仪，对不起，之前是我受了她的蒙蔽，才会对她深信不疑惑，多次误会你了。”
他吞吞吐吐的说着，将以前的事情一件件翻开，用尽所有的力气向她证明着自己的清白，很快便红了眼眶，
“我当年就是太爱面子了，所以做出了许多伤害你的事情，但是我真的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沈律安从口袋中拿出来那张婚书，
“令仪，这些年我一直很想你，这张我们之间的婚书我也一直留着。我当时年轻气盛，做了很多错事，但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沈律安本以为自己这番深情的表露能让顾令仪有所动容，
可站在他对面的顾令仪抬头，眼中带着不解，“沈律安，你今天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和你已经离婚了，我们之间也没任何瓜葛了。”
她再一次将他极力避免的事情说了出来，也看不懂他的脆弱。
沈律安止不住地摇着头，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他颤着唇否认，“不是的，令仪……不是的，我知道，从前我做错了许多事情伤了你的心，但……”
“令仪你相信我，这几年时间里，每次我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就是你的脸。”
“至于母亲的事情，我也已经跟她明说，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顾令仪看着面前的沈律安，几年不见，他像是苍老了许多。
明明不过三十的年纪，但是头发已经长出了白发。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面容也显得十分憔悴，整个人像是被阴郁的乌云所笼罩。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转，韩牧霄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到了最后，似乎快要从他胸膛处直接破开跳出来，
过了很久，顾令仪突然轻笑了一声，牵起了旁边林伯屹的手。
“沈律安，你做出这副表情又是何必呢？”她摇了摇头，拒绝的不留丝毫情面，“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如果一句后悔就能抹去曾经发生过的所有事情的话，那么我会说，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答应下这门婚约，选择嫁给你了。”
沈律安的视线落在顾令仪与林伯屹牵在一起的手上。
察觉到他的目光，顾令仪平静地开口介绍，
“沈律安，这是我的丈夫，林伯屹。”
第二十一章
霎那间，沈律安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两人。
“不，不，令仪，你是不是故意骗我的？”
顾令仪没有在乎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悲伤。
她指着自己的脚，平静地开口，“当年这双小脚，让我在沈家备受折磨，可你丝毫不理会我的痛苦，反而跟着林嘉蕙一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