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到探监室,傅舟高兴地喊了声妈妈,傅砚深这才注意到蓬头垢面的夏安安。

他皱了皱眉没说话,傅舟却拉着夏安安的手忍不住开口。

夏安安表面应和着,注意力却全放在傅砚深身上,想起了这几个月来在监狱的折磨。

戾气丛生的夏安安趁着傅砚深不注意,一把将傅舟夺到怀里,手上的尖刀靠近傅舟。

变故发生的一瞬间,傅舟忍不住哭喊起来。

“妈妈,我是舟舟啊,快放开我。”

夏安安却像没有听到一般,手上的尖刀越发靠近傅舟,满脸凶狠。

“谁要你这样一个废物儿子,我明明教了你那么多遍,你还是露出马脚,也不能把我从这个亲妈从监狱弄出去,要你有什么用!”

傅砚深猛地喝止,“夏安安,你快放开舟舟......”

“放开?”夏安安嗤笑一声:“你不是去追慕晚宁了吗?怎么灰溜溜地回来了,傅砚深,你是最没有资格说我的。”

“是你亲手把我送进地狱的,你凭什么过得这么好!”

夏安安越说神色越激动,最后挟持着傅舟到了监狱门口。

“快给我准备一千万现金和一辆车,否则我要他一起陪我死。”

傅砚深面色难看,很快答应了夏安安的要求,眼睁睁地看着她带着傅舟向后退。

夏安安怀中的傅舟还在哭喊:“爸爸,快救我,救我......”

“哭什么,就知道哭,要不是你没用我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吗?”

傅砚深趁着夏安安斥责傅舟,猛地冲上前。

他想要夺过夏安安手中的刀子,却被夏安安狠狠咬了一口。

傅砚深眉头紧锁,陡然失了力,傅舟哭喊着冲进他的怀里却被神志不清的夏安安刺中后背。

利刃刺中血肉,噗呲一声傅舟倒在了血泊里。

夏安安吓得猛地抖掉手中的刀子,“啊!我没想这么做的,不是我做的......”

夏安安边尖叫边逃窜着离开,保镖则跟在她身后。

傅砚深小心翼翼地抱着傅舟,大喊着:“快打120,快......”

22

傅舟虚弱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吞吞吐吐地喊着爸爸,让傅砚深眼眶通红。

一阵兵荒马乱后,傅舟被送往医院抢救,得知消息的傅父傅母第一时间赶到。

病房外,傅母不断祈祷着奇迹的发生,傅父更是神色哀悼。

半个小时候,医生走了出来。

傅家二老着急地围了上去,“医生,我孙子怎么样了?”

对方满脸遗憾:“抱歉傅总,小少爷的伤势太重,请您准备后事吧。”

傅母只觉得晴天霹雳,抱头痛哭:“造孽啊,我的舟舟啊!”

“都怪夏安安这个疯女人,砚深你可要一定把她抓起来,她真是丧尽天良!”

“没错,早知道她这幅样子,当初说什么都不该心软。”

傅砚深看着悔不当初的傅家二老,沉默着没说话。

他一个人走出了医院,看着乌云密布的天色忽然想起了五年前慕晚宁孩子流掉时的情景。

耳边猛然想起他当时的誓言:这辈子,我傅砚深纵然无儿无女,也只爱太太慕晚宁一人。

无儿无女,傅砚深,这都是你的报应。

如果当初他能心狠一点,会不会慕晚宁就不会离开他,会不会就没有今天的闹剧。

傅砚深沉默地启动车子,在傅家和公司的十字路口间选择了公司。

没有慕晚宁的地方已经不能被称为家了,他回去还有什么用?

办公室内,傅砚深注视着手上的文件,秘书递来私家侦探拍摄的照片。

画面里慕晚宁牵着慕寒衍的手一起在苏黎世的教堂漫步,两人的脸上俱是笑意。

从几日前看到照片的不可置信与歇斯底里到现在的平静,没人知道他的心路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