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赵近诚和傅延,这两人面色平静,显然早知道这件事。
“不用考核了。”方思宁很快说:“如果专业度跟得上,我没有别的意见。”
“我也没意见。”赵近诚连忙说:“那就这么决定了邵秋,行动队那边你去通知。”
“如果没事儿的话,能不能让我跟傅哥单独聊聊。”柳若松说。
“行……”赵近诚干咳一声,连忙做了个手势,说道:“你们自便,一个小时之后回实验楼就行。”
柳若松点点头,率先站起来。
一直沉默着当吉祥物的傅延终于跟着站起身,紧随其后地出了门。
柳若松也没走远,他只走出去三五米就放慢了脚步,等着傅延跟上来。
“其实没有邵秋说的那么吓人。”傅延笑了笑,说道:“他们又不会把我按在手术台上解剖了,约莫就是抽点血,取一点组织细胞之类的。”
“我知道。”柳若松停下来,他背靠着窗台,低声道:“我就是有点担心,今时不比往日,真到了绝境的时候,就没人顾忌人权伦理了。”
“我想过这个问题。”傅延说:“之后的情况无非几种,第一种:我只是个孤例,全天下就我这么一个人,那实验楼八成会把我当成个宝贝,千万别死了,省得失去个活体基因库。第二种:我不是个孤例,之后慢慢推进,可能还会从幸存者里找到别的基因特殊人员,那样情况反而会更变得更好。”
傅延说的是实情,柳若松也明白。
虽然话不太好听,性质也不一样,但如果光从“生命安全”的角度出发,实验楼里的这些实验人员显然比外面的丧尸更宝贝傅延。
“我明白,你敢说出来,就说明你深思熟虑过了,但是这不是一回事。”柳若松低声道:“如果你要去辅助他们实验,就必须要住在实验楼里,时时刻刻监测身体情况。如果情况不好,或是实验有需要,你甚至不能出门,吃饭喝水都要被管控,一天抽三次血,失去自由”
“我知道,知道。”傅延用手掌贴住柳若松的额头,低声安抚他:“这些事我想过,我评估了一下,觉得能忍。”
柳若松感受着他的体温,迟缓地抽了一口气。
刚才那一会儿,他是有点焦躁,别说傅延,柳若松自己也发现了。
可能是因为身在实验楼,现在这个环境跟他上辈子收到傅延死讯的时候太像了,所以柳若松很难完全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