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点水般的唇瓣的接触,连漪和连宣山都没有提起过,或许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或许不知从何?说起,又作何?解释。
但有关呼吸缠绕融合那片刻的微妙,却如同连绵不绝的雨一般一直淋湿着彼此的心头。
县城修配厂的事业蒸蒸日?上,连宣山早出晚归工作着,甚至更忙,而连漪高三开学,举行了开学考试,这一个假期的学习总算是没有白费,加上她本来?就有京市私立学校学习的底子在,成绩和名次都往上窜了明显的一大截。
日?子看似就这样说不清理不明地过着,等连漪想要再次提起说清楚问明白时,连宣山以同样的借口打太?极般绕过了她的话题。
两人又开始恶语相向,你针对我我讽刺你,那段时间就连徐玳川张钦一群人都察觉到了两人的关系突然变得?很差,甚至比连漪刚来?禾水镇的时候还?要差。
那场连绵不绝的雨仿佛即将停歇。
但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来?的路上,它将裹挟万物,滚滚向前,致使整段生命的潮湿,永不干涸。
哥哥
连漪读高?三, 学习任务加重,以往的双休变成单休,晚自习也得上到十点才下课, 一般她都自己?走回家,偶尔连宣山也会开着摩托车来校门口接她。
两人关系的确更为恶劣, 大多数时间都是连漪垮着脸凶巴巴地不满意骂人, 而连宣山冷脸置若罔闻地听着?,并不做搭理?, 只在确实不耐烦的时候才出声同她争吵。
但这种争吵又和两人最初认识的时候完全不同。
如果要说在连漪刚来到禾水的时候, 两人的争吵是毫不留情面的、针锋相对的、时刻想着?怎么往对方身上插刀子最深;那么现在的这种争吵,更多的则是一种类似于宣泄和对峙连漪步步紧逼,浑不饶人而连宣山冰冷沉默地将连漪往外推,以一种强硬的态度,拒绝她的所有靠近。
比如周末连漪穿着?短睡裙在家里?晃, 连宣山会垂眼?主动避开;吃饭时两人夹菜的筷子不小心碰撞到一起, 先移开的一定是连宣山;又或者是两人争吵的时候, 连宣山总是先一步退出?话题。
是以这时候连漪则会更加生气。
她不明白连宣山的冷漠与坚硬, 明明那个夜晚, 他也有情不自禁垂下头来,用?唇贴了贴她的唇。
等到酒醒之后,却又泾渭分?明地告诉她, 他是她哥。
县城修配厂这段时间没有那么忙,一切流程已经?走上了正轨,修配厂规模愈发扩大,几乎快要垄断了附近片区的所有修车生意, 蒸蒸日上。
最近连宣山在镇上待着?的时间挺多,有时也请张钦徐玳川他们吃饭, 连漪不情不愿地跟着?去。
这天晚上吃大排档,一群人聊到连宣山现在手上有钱了,跟着?李老?板越混越好?,都挺高?兴的。
男人之间的话题总离不开那几样东西,说到女人,大家纷纷打趣,说连哥以后身边漂亮妹子不是大把大把地有,连宣山倒也不否认,懒懒散散靠在座椅上,勾了勾唇角说那可不是。
连漪突然筷子一摔就走,把大家伙吓了一跳,但也没人敢拦。
这位大小姐的脾气大家也不是没有体会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敢拿着?烧烤盘往连宣山身上砸。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连宣山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等嘴里?那根烟慢悠悠地抽完了,才起身骑着?摩托车去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