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过去。”
裴玄寂的马车绕过那段泥泞路平稳驶向前,最终在温莹身边停了下来。
“搭车吗?”
温莹心头一颤,她分明还在为刚得知的昨夜自己的丢脸事而羞恼得冒泡,又被裴玄寂撞见自己这般狼狈模样,当真是丢脸极了。
她知晓自己脸蛋通红,怎么也做不出他这般淡然的模样。
但他对昨夜之事如何看法。
答应了?拒绝了?生气了?还是……欣然同意?
但温莹决计没可能再提这事,咬牙看着自己租下的这辆马车的车夫已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山找人来帮忙了。
山路荒凉,她不可能走路下山,也更不可能傻傻站在这等都不知是否会有人路过的可能性。
温莹不想露怯,隐忍着羞恼微抬了下巴,傲着性子轻哼了一声:“勉为其难搭一段路吧,到山下驿站就行。”
裴玄寂眸光深邃,静静地看了温莹片刻,才缓和了目光微微颔首应声:“好。”
展刃坐在车前忙回过神来从车上跳下来给温莹腾地方,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云袖一眼横过去,止了他的话,站在一旁伸手朝向温莹:“公主,奴婢扶您上马车。”
温莹撑着云袖的力道跨上马车,躬着身子看马车内已坐定的裴玄寂。
他往旁边挪了些位置,像是给她留出的空位,但自己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要和本宫同坐?”
裴玄寂掀起眼皮,眸底没什么情绪,眼神中意味却是明显十足。
温莹皱眉,本就不想面对裴玄寂,这会若是同坐在马车里这狭窄空间里,还不知有多让人尴尬。
见她迟迟不动,裴玄寂翕动双唇,出声提醒他:“公主,这是臣的马车,你想让臣去何处?”
马车外就两个位置,展刃赶车,云袖自是也坐他身旁,若是把裴玄寂也赶出去,那画面简直不敢想。
温莹羞恼更甚,心一横,撩高了帘子就往里头去:“那你最好保持安静,本宫不喜马车内吵嚷。”
她这话说得当真无理。
两人并非头一次同坐马车,但不论是什么时候,马车内吵嚷的只会是她。
温莹自是因为紧张,生怕裴玄寂会一个不对劲突然提起昨夜的事情。
可待马车驶动,马车内狭窄的空间内仅有二人呼吸的交错声,温莹又没法控制地止不住想那事。
她可不是真有兴趣招面首什么,不过是担心自己一朝醉酒胡言乱语,落了把柄在裴玄寂手里,他会在人前诋毁她的名声。
是的,她就是这么想的,她得澄清自己。
“昨夜……”温莹张了张嘴,呼吸发紧,面上却是故作高傲,“本宫不过是醉酒了,说的话不算数,你就当没听过吧。”
话音落下,温莹听见自己因紧张而漏跳一拍而后乱了节奏的心跳声,但却没有听见裴玄寂的回答。
她不满转头看去,就见裴玄寂淡冷着脸色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也不知他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没听明白么?
温莹一咬牙,直言道:“本宫没想招你做面首,是酒后胡言,明白了吗?”
“那你想招谁?”
裴玄寂刚才还一副冰山模样的冷静面色在瞬间有了裂痕,嗓音低沉,带着隐忍的克制。
温莹一愣,他这什么意思?
“你你你,你昨夜不会……不会是答应了吧,本宫真没想招你!”
温莹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惊愣地瞪大眼,简直难以在脑海中想象出裴玄寂点头应下,答应给她做面首的画面。
裴玄寂脸色一沉,眸子里压抑的怒火按不住地往上涌,身体前倾凑近她,语气已十足压迫:“所以你想招谁?”
温莹不知裴玄寂的怒气从何而来,她不都说了她没这意思吗。
但叫裴玄寂这般看着,被激怒的心情也瞬间涌了上来,她不满道:“瞪什么瞪,本宫招谁是本宫的事,总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