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往一侧歪了歪,对着鲁仲笑道:“好你个鲁季符,不在皇城守卫当值,竟上这儿来偷吃酒!”

鲁仲听了,立马皱了一张脸,道:“冤枉啊!这正当更值,不信,睿王尽管去问少意。”

“谁不知你鲁季符和老七关系好的能同穿一条裤子,他自然向着你。”赵泽清说得不急不缓,朝着鲁仲眨眼笑道。

“睿王可休要污人清白,谁能有那胆子和七王爷同穿一条裤子!”鲁仲大惊失色,说着揣着两条手臂搓了搓。

“我可还是要娶媳妇的!”

赵泽清笑着摇了两下头,他自然知道鲁仲在装傻。看破不说破罢了。

赵泽清和赵御玄两人才是亲兄弟,如今赵泽清当着鲁仲的面说他和赵御玄才是能穿同条裤子的好兄弟。说得鲁仲可比他这亲哥亲多了。说到底鲁仲也只是个臣。这难道不是诛心之语?

赵御玄是握有实权的王爷,鲁仲又是前锋营统领。两人一人在外掌有兵权,一人在内掌管一部分皇城卫,少不得惹人猜忌。这些年来,两人明面上的往来也是少了许多。

帝皇多疑,年纪越大,疑心越重。

前段时间,才明里暗里的敲打了一番赵御玄。孟初死后,赵御玄失踪归来,虽说赐了许多东西进府,但却无实质性的奖赏,比如加官进爵。

更是以让他好好修养恢复的借口将人留在了大齐城内。

太尉府的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将领皆是一身伤疤在身,功名爵位都是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若你是有真本事在身的,军营中的将领士兵自然认你是个人物。像赵御玄那般屡立奇功,声名在外的,军中众人自然服他,指挥起这些人来如臂使指,也绝无二话。

听闻皇帝以修养身体为重将赵御玄从前线召回,军中那些跟着赵御玄打仗之人心中自是不服的。

也亏得赵御玄面上看似并未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他沉声静气的接受了皇帝的安排,并无异色。回了王府修养,之后便一直在蓝田大营和王府两处往返。

老皇帝想分他兵权,可赵御玄如今在军中声望极高。大齐若想攻伐扩张,这人又有其不可代替性。利弊两端,若是皇帝再年轻个十来岁,疑心自不会如此之重,处处防着自己的亲儿子。老皇帝年纪太大,而赵御玄才二十有一,这也是其中一个根结所在。

皇室中,同室操戈,父子反目的例子并不少。老皇帝如今年迈力微,想要压制赵御玄也只能将自己其他儿子提拔上来,可也是收效甚微。

赵御玄抬了眼皮,面色不似方才在揽秋苑时那般阴沉可怖。他即便面无表情,天生微翘的唇角也会让旁人产生种美好的错觉,加上那张俊俏的少年郎面皮。同他打仗时的果决狠辣往往会有一种割裂感。

“二哥怎会在此?”

“原想着来出来逛逛,不想半道上撞了人,便请了那姑娘吃了顿饭。”

“原是如此。”赵御玄似笑非笑地看向站在赵泽清身后几步远的姜白茶。这人此时戴了帷帽,赵御玄见不得她如今的表情。可在揽秋苑二楼,他见到的这人分明同他二哥有说有笑的,十分开怀快活。

姜白茶紧了紧手心,她明明没做什么事情。可那人的目光一看过来,不知怎的,心中猛的一紧,竟有了些心虚之意。

“让这两人再如此打下去,当真无事?”赵泽清手上的纸扇指了指还在那打斗的郝连藜和唐若垣两人。附近的摊子都被砸了不少了。顺带着不经意的挡了挡姜白茶的身影。

赵御玄抿了唇角,捻了捻指腹,面上一片平静,眼神一闪,看着姜白茶那方向笑了起来。嘴角含笑,玉带飘逸。

郝连藜和唐若垣是因着温青菀打起来的,说得通俗些便是争风吃醋。两人此时打得都红了眼,谁也不服谁。

温青菀还在旁看着呢!

但见她面色冷淡,也不去看那两人一眼。走近赵御玄,道:“王爷考虑的如何?”

“本王为何要信你?”赵御玄有些漫不经心道。

“就凭这世上只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