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裴玉,她难掩兴奋喜悦,当真以为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裴玉软了心肠。
“裴玉,你当真想要娶我?”凤阳面上有些粉意,带着女儿家的羞赧。眼睛中蹦出难以掩饰的光亮,直直看着裴玉。
“娶你,不过是因她所想。”这是姜白茶给他的惩罚。要说裴玉当真会信娶了凤阳,姜白茶便会原谅他这番话?他自是不信的。既然她想,他也便应了,这人想见他同凤阳后半生互相纠缠折磨。总归姜白茶对着他还有着恨意,而不是爱恨两消。
凤阳攥紧了手掌,尖利的指甲陷入掌心的皮肉中,鲜血淋漓。
她?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
姜白茶。
凤阳笑出眼泪,如今“姜白茶”这仨个字都快成了她后半辈子都无法抹去的梦靥。
这人恍惚着离开状元府,听见大门合上的声响,凤阳直接蹲下了身子,掩面哭起来。
裴玉竟是连一个完整的婚礼都吝于给她。
“凤阳,婚宴便罢了,如今总归低调些为好,不是么?”
正在气头上,又醋的不行的傅修谨哪能如了裴玉的意。在朝上阴阳怪气了许久,矛头直指裴玉不知好歹,不尊重凤阳,不尊重皇家。
裴玉原本见了傅修谨也是十分膈应,让傅修谨碰了几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但胳膊总拧不过大腿,他同凤阳两人的婚事落到了傅修谨手里,大操大办一场定是跑不掉了。
傅修谨还利用自己的身份成了两人的主婚人,把裴玉气的不轻。
“裴状元当真是艳福不浅。本王那表妹自小骄纵,以后可要多担待了。”傅修谨和裴玉一前一后走出文德殿,傅修谨特意在前头等了等对方。一开口就将裴玉气的直接冷了脸色。
“王爷真以为没了裴某,您同茶茶之间便没了阻碍?”裴玉了解姜白茶外表柔顺下面内里的坚定,她自小和傅修谨一同长大都未曾对着这人动过感情,如今怎会移情在这人身上。
且看着傅修谨这番作态,哪是赢了佳人芳心的模样?
“介时,本王自会带着人一同来参加裴状元与凤阳的婚礼。也好沾沾喜气。”
“王爷,休要欺人太甚!”裴玉气的负在身后的双臂都有些颤抖。
傅修谨散了些郁气,留了裴玉在后面,径直转身离开。又觉得自己实在小题大做,竟会作出这般稚气,逞口舌之快的举动来。足见这些天,他被姜白茶气的不轻,那翻了的醋坛子味道几里外都能闻见。
夜间的时候,管家苦口婆心地让姜白茶去书房看看傅修谨,临走的时候,还在她手中递了一盅赤枣乌鸡汤,说是傅修谨连着几天都未好好休憩过。
姜白茶提着汤盅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
等到应允,她推开门,一手拎了裙边,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傅修谨看着这人磨磨蹭蹭的就是不往他这边走来,磨了磨牙,面上的神色更冷了。
“还不过来。”姜白茶垂首,动了动掩在裙中,只露了一点鞋尖的脚。款款走了上去,将手中的食盒摆上了桌。
她替傅修谨摆好碗,那盖子一揭开,浓郁的香味便直直飘散出来,空气中都是鸡汤的香味。
“兄长既然有事,我便先行告退了。”姜白茶不见男人动作,两人间的不安气氛让她直接想要离开。
“谁同你说我有事?你倒是会揣摩人心意。”傅修谨按住姜白茶想要退回去的手,暧昧地在她手背上摩挲了几下。姜白茶挣了挣,没挣动。
“坐下。”
幸好管家有多准备汤碗,汤勺。傅修谨亲自替她盛了一碗鸡汤,姜白茶拿过摆在一旁的勺子,安静地享用了起来。
久违的口腹之欲又被勾了起来,姜白茶连着喝了两碗。傅修谨饶有兴致地看着姜白茶小口小口地喝着汤。那隐在其中的红色舌尖若隐若现,傅修谨的眸子已是起了些许的变化,沉了许多。
姜白茶放下碗,猝不及防的被人抬高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