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特色的香味缠着肉香油脂味在厨房,客厅里翻腾,再顺着烟囱飘向四周。

此时家属院里几乎每户人家上桌的菜都是鱼肉,一年难得吃几次鱼,现在一下子发了好几斤,当然要先饱餐一顿。

这边做鱼大部分都是炖,少油少盐的年代,连炖鱼都是清淡的,所以当林绵绵家那股奇香无比的味道往他们鼻尖飘时,他们愣了一下。

然后纷纷打开门,寻找这股香味的来源,再抬头碰见同样目的的邻居。

“你也闻到了?”

“闻到了,我滴妈,什么味啊这是,香得我们家孩子口水哗哗直流,馋死了!”

“就是,这味道以前也没闻到过啊,是不是小林大夫家的?”

“应该是吧,每次有点不一样的都是他们家,要不过了午饭的点,我们去问问?正好问一下我家那口子心心念念的鱼丸子怎么做的。”

“好……”

另一边的林绵绵还不知道自己调的腐乳料汁引起了这么大的关注,此时正在逼问陆野那个“咩咩”是什么意思。

逼问他她的宝贝兔兔布偶到底沾上了什么,奶臭奶臭的。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林绵绵还把兔子布偶又翻出来,怼到陆野鼻尖让他闻。

充满岁月痕迹的兔兔有点扁,是被林绵绵压扁的,饱满的兔脸都变形了。

察觉到陆野奇怪的目光,林绵绵下意识整理了一下兔兔的脸蛋,争取让它看起来没有那么变形。

谁知陆野的视线并没有一直看着兔兔,而是被她的手给吸引了。

林绵绵的手很小, 也很秀气,手指细细长长的, 很白, 特别白,指关节还带着点粉,指甲也非常粉嫩漂亮。

陆野觉得很奇怪,他和林绵绵结婚后从未分开过,天天腻在一起,他极其熟悉她的身体,但是她所有的一切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吸引他的视线。

“说话啊,发什么呆?”

林绵绵见他沉默,以为他心虚,忍不住把兔兔又往他脸上怼了怼,洁白的手腕暴露在明亮的光线中。

她眼睛天生就圆,看人时总像含着点水,这样微微瞪大眼,嘴唇分开的样子,落在他眼里,不凶,反而乖得他呼吸都加速几秒。

“别闹,我还烤着鱼呢,小心烫到你。”

他按捺下过快的心跳,薄唇微抿,伸手扼着她手腕的手,难以控制的出了点汗,掌心细瘦瘦的一截腕子,比他要轻很多很多。

两人手下就是炭火和烤得外焦里嫩的鱼,阵阵香味和热气向上飘散开来。

“那你快说!”

林绵绵缩了缩手,却依旧固执地将兔兔怼到男人鼻尖,让他闻。

不得已,陆野只能将俊脸埋进去,认真地嗅了一口。

他没闻见什么奶臭味,他就闻到了林绵绵身上的味道,那种稍一凑近,就有细细密密的好闻香气从四周弥漫过来。

他对气味还算敏感,也不是第一次闻到了,但还是被香懵了一瞬。

恍惚中他觉得自己闻的不是什么兔兔,而是她的脸,鼻尖,脸颊,一片雪白又晕着粉。

又是一阵沉默,林绵绵开始生气了,伸手在男人的耳朵上轻轻掐了一把,恶狠狠地警告:“说话!不然打你。”

她感觉今天的陆野有点不聪明,笨笨的。

“不臭,香香的。”

陆野扯开紧贴在脸上的兔兔,往小沙发上一扔,抬手拉住林绵绵往自己身上坐,挺拔的鼻梁埋入她的颈部,闷闷的声音响起。

“你觉得臭,我等下就帮你洗干净……”

接着他慢悠悠地把她醉酒后的事情说给她听,一边说一边翻着炭火上的鱼。

岁岁和年年靠坐在大头身边,手里抓着甘正达送的积木玩,小头懒洋洋地趴在壁炉边上睡觉。

陆野说完后,林绵绵瞪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发酒疯?

把儿子当成布偶抱就算了,年年还像一只狗一样叼着她的宝贝兔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