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抽出?一盒退热贴,再拆开一板退烧药,曲邬桐又急匆匆跑回卧室。
梁靳深抱着她的枕头, 高烧冒出?来的汗把睡衣都打潮,一张脸苍白得不像话,紧闭着眼, 孱弱而脆弱。
将药片放在一旁床头柜上,曲邬桐先拆下?一张退热贴, 哄着他松开枕头,乖乖扭过头,在他额头上贴上。
抓着她的手,梁靳深用有些乱的潮湿发丝轻轻蹭她的手心, 难得流露出?让人心软的可怜模样。
天并没?有要亮的意思, 曲邬桐站在床边,任由他无声?地?不太熟练地?撒娇。
还是来不及穿鞋, 曲邬桐好不容易从梁靳深手中抢回自己的手,慌里慌张又跑回客厅。
才不是落荒而逃只是她忘了烧水了。
蹲在客厅毛茸茸地?毯上, 双手抱着膝盖,她沉默地?等待热水壶开工。
清晨四点多的光景, 只有水咕噜咕噜被加热的动静陪她静坐,趁着这几分钟,曲邬桐重新梳理?自己这几天被扯出?毛躁线头的心情。
梁靳深的心理?疾病。
梁靳深的暗恋。
梁靳深的澄清。
这一切都好像一场对流雨,将毫无防备的曲邬桐浇湿,夏末轻薄的衣衫吸饱了隐绰心事, 拽得她的思绪也跟着沉重。
玻璃茶几不太清晰的反光,映出?她的脸,在一壶水烧开的时间中,曲邬桐被迫与?自己对视。
玻璃上朦朦胧胧映着的曲邬桐苍白而憔悴,一双眼睛却?亮得如水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