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竟好?说歹说跟他父母要了笔钱,一意孤行地?投资了游叙策划的运动品牌项目,没想到项目一落地?就一炮而红。
提前有了养老保险,他只要老老实?实?坐等分红,就可以轻轻松松养活自己。
可曲邬桐更常想,她的人生也?很不?错。
结束了两小时的一对?一钢琴课,曲邬桐捧着巧克力,好?多小朋友围在她身边转圈。
曲邬桐有成为童话中的魔法教母的错觉。
坐上车,按着李竟给的定位开始导航,在踩下油门前,曲邬桐再次拿起手?机。
给梁靳深发信息,通知他她今晚会晚归。
她并不?习惯报备,可几次与?林之澄、李竟他们彻夜K歌狂欢,回到家总撞见梁靳深独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她的身影。
曲邬桐可耻地?心软了。
也?不?等他回复,曲邬桐踩下油门,多巴胺已经被调动,迫不?及待地?开始畅想今夜她能开到多少迈。
夜雨落下,淅淅沥沥地?砸在客厅落地?窗上,蜿蜒出一道道水迹,像泪痕。
夜深人寂静,梁靳深坐在书房书桌前,望着她空荡的书桌,反复摁着手?机的电话按键,拨下那串数字,又删除,再输入。
下雨了。
她怎么还不?回家。
明?明?是在室内,他却也?被这不?留情的泛滥雨水浇湿。
想给她打电话;又害怕她在开车。
不?给她打电话;忍不?住思考她的安全问题。
下雨了,她知道吗。
已经洗过热水澡,可手?脚却被雨水泡得冰凉,梁靳深坐立难安,攥住手?机,还是给曲邬桐打了电话。
“喂,怎么啦!”
好?像是在室外,她的声音夹杂着雨声,清凉地?雀跃。
心安了一半,梁靳深说:“下雨了,我害怕你没带伞。”
“哦哦,我车里有伞。”
梁靳深听?见手?机里的电话声波冒出李竟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他问了一句“是谁”。
然后曲邬桐回答“梁靳深”。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梁靳深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
“应该过一会儿吧,”她好?像很开心,尾音都是翘着的,“我跟李竟在赛车呢!”
呼吸急促,梁靳深握紧了手?机,语速比平常快很多:“下雨天赛车,你考虑过安全问题吗?”
“很安全的。”曲邬桐保证。
“怎么会安全。”他念着,感觉自己的鼻子好?酸,有雨水倒灌。
马上要轮到曲邬桐上场了,她急匆匆地?丢下一句“没事的,我半小时后回家”就挂断了电话。
手?机中冒出忙音,一圈一圈围着梁靳深转。
深呼吸,再次深呼吸,梁靳深攥紧了手?,努力控制自己的脑袋不?要冒出那些糟糕的画面。
解锁电子门锁,曲邬桐心情颇好?地?回到家。
头发被浇透,她用发绳简单扎起;浑身也?已经被淋湿,身上清凉的夏装吸饱了雨水,沉甸甸地?挂在身上。
踩油门而带来的加速快感好?像还残留在胸膛中,与?推背感一起作用在她身上的还有好?心情。
“我回来啦。”
她的声音雀跃。
站起身,梁靳深绷着脸,眉皱得很紧,“曲邬桐,雨夜赛车好?玩吗?”
这是梁靳深第?一次那么严肃跟她说话。
曲邬桐低着头自顾自地?换鞋,迟钝地?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笑着回答:“好?玩,特别爽!”
“曲邬桐。”梁靳深的心脏跳得好?快,只有确认她完好?无损地?站在了他面前,脑袋的眩晕才镇定。
“怎么了?”换上拖鞋,曲邬桐抬起头。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呼气,梁靳深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曲邬桐眼神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