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匀秩慌张地看前边的柠姐,柠姐仍然云淡风轻,大家的理解都不一样吧。
聂匀秩松了口气,看着对方那黑色的羽睫微颤,眼睛里是晨曦的光。
聂匀秩摇了摇头。
白宣兒不自觉地有些失落。
“大学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就喜欢你了,从没想过那天使会落入怀抱。
白宣兒装作自然地看向窗外,嘴角上扬。他感觉手被温暖覆住,没一会儿聂匀秩的手就拿开了。
白宣兒困惑地看向他,注意到手心里留下的折纸,一艘小纸船静静躺着。
“见一次就给我一个,我是不是要准备一个大房子?”白宣兒在两个人面前扬了扬纸船,眼里是笑意。
千纸鹤
有来有往,白宣兒趁空闲去了聂匀秩的出租屋。
出租屋的面积很小,比起白宣兒的住所可以说是蜗居了。白宣兒知道在北京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几十平的一居室是大多数人的常态。
房间里东西也不少,摄像机包,笔记本,一沓沓的稿纸,都摊在桌面上。不一样的茶杯也摆了三个。
白宣兒不怎么见外地坐在床沿上,扫视着这间小小的屋子,几秒又被侧对着床的签名海报吸引了目光。另一个自己含笑看着白宣兒。
易拉罐的金属贴到白宣兒手背上,“苏打水,无糖。”
白宣兒眼神在聂匀秩和自己的海报间来回,点点头,易拉罐已经开了。
海报还裱了个框,占据了本就不大的一面墙。
“你能不能把那个摘下来。”
“那个、那个…”
“不准紧张不准口吃。”
聂匀秩立刻站直捋直舌头,仿佛小学生背课文似的,“我38度的天排了五个小时签到的!”
“所以?”
“不想收。”
白宣兒看着聂匀秩,凌厉的面颊,高大的身材,看着自己,怎么还可怜巴巴的,圆眼睛里泛着光。
“唉,”白宣兒分散了注意,漫不经心地问,“不是要看你的新片子吗?看吧。”捧着易拉罐喝了一口水,一股气泡钻入胃里。
白宣兒看着聂匀秩拿来了笔记本,坐到自己身旁,床垫凹下一块,自己的身体也往那边倾了倾。
聂匀秩按了几个键,眼前的白墙投射出电脑屏幕来。把笔记本放在两人中间,他又跑去把窗帘拉上,只剩下些微亮光和荧荧的墙幕了。
短片很快开始了。
画面从一只纸鹤开始。
女孩收到一只草稿纸折成的纸鹤,送给她的漂亮老师告诉她,“等你考上大学,带着纸鹤找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女孩家住山区,老师很少,读书的女孩更少。
老师走的时候,女孩捧着这个纸鹤,老师在一只翅膀上留下了一串手机号。
女孩宝贝这个纸鹤。与纸鹤、课本相伴几年,顶着所有压力和艰辛考上了大学,来到了城市,依约拨通了翅膀上的手机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女孩茫然了。
女孩知道了一千个纸鹤才能实现一个愿望,她花了一夜折了一瓶子的纸鹤整整一千个。但她也再打电话。
画面停在了千纸鹤罐头上。
短片结束了很久,白宣兒一动也不动,聂匀秩困惑地转头。才发现眼前人无声地,泪流满面了。
“怎么了?你别哭。”聂匀秩慌张地把手里纸鹤放到白宣兒手心。
白宣兒把纸鹤放在一边,哽咽着,“我要纸巾!”
“哦哦。”
白宣兒一边擤鼻涕,一边问,“老师怎么了?”
“没怎么呀,时间长了,换手机号了。”
“哦,这样啊。”白宣兒歪头看着聂匀秩,睫毛还湿,泪光里闪着笑意。
白宣兒情不自禁地靠近一步,将唇贴了上去,情不自禁,情不自禁,纸鹤被压坏了。
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