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需要遮掩。

以她嫉恶如仇的性子，温柔地对待对方，那才叫一个奇怪呢。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果不其然，当沈水遥从顾毓然脸上看到厌恶，脸上的笑意越发真诚起来。

她没有回答顾毓然的问题，只是继续满脸带笑道：

“当然是我，不然你想是谁？！你的好儿子？”

提到“儿子”两个字，沈水遥明显发现顾毓然眼神有了波动。

原本见顾毓然在病床上，还高高在上，一副瞧不起自己模样的沈水遥，终于褪去了愤怒。

但让她不满的是，这样的波动只存在了短短一瞬间，要不是她观察仔细，机会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于是她整了整微乱的发梢，好整以暇，再次开口：

“你大概不知道吧，你出事儿的这段时间，你的两个好儿子斗得有多厉害。”

洞察一切的顾毓然没有分给她丝毫眼神。

平静无波的神色，简直比强烈的话语反驳，还要让人生气！

“是不是觉得沈熙这段时间天天在医院陪着你，席宴在公司稳定局势，一大一小配合十分默契？”

见顾毓然眼神转了过来，终于有了反应，沈水遥下巴微昂起来，看向顾毓然的神情里满是自得。

“可惜你不知道，其实你这场车祸就是你的好儿子为了争权夺利，亲手设计的！”

她双眼微瞪，嘴巴微张，右手做作地轻捂住嘴唇。

故作惊讶道：

“你不会以为我说的，设计车祸的那个‘你的’儿子，是席宴吧？”

原本只是配合演出的顾毓然，听到对方刻意强调的“你的”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突然升起一模不祥的预感。

她这话……

有句话叫最了解你的永远都是你的敌人。

虽然顾毓然从来没把沈水遥看成是过敌人。

沈水遥却不是。

她放下手，不再坐出那故作讶异的样子，不再刻意扮演温婉的模样，脸上露出刻毒的笑意。

偏偏她这么多年营造温婉的形象已经成为了刻在骨子里，无法摆脱的习惯，此时她脸上露出与身上气质截然相反的表情，就越发显得割裂、扭曲。

不过她也不在意就是了。

自从知道当年自己的孩子离开人世后的真相后，沈水遥早就不在乎了。

她现在要的就是，所有曾经害了她跟她孩子的，都要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有时候我真的可怜你，年轻的时候被席昌付蒙蔽，到了现在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差点被人杀了，你都不知道。”

听到“亲生儿子”这四个字，顾毓然眼神一厉：“什么亲生儿子，你怕不是失心疯了吧？！”

沈水遥却看出了她伪装镇定下的慌乱。

嘴角弧度越发明显。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咯~”

“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疑问了吧？当年在医院……”

这些事情埋在沈水遥心里这么多年，终于有朝一日有机会将它说出口，并且还是作为她为顾毓然临别礼物，她越发控制不住。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个干净。

其实走到这个地步，什么该说不该说的，早已经没有了意义。

在她得知，席昌付为了不被顾毓然发现他们的关系，亲手害死了她的孩子走，她活着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报仇！

顾毓然越生气越愤怒，情绪波动越明显，沈水遥脸上的笑就越真诚，越扭曲。

只是，她看着顾毓然哪怕脸都气到发白了，可生命体征仍然平稳的很，渐渐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你……你怎么还没事……你不是应该……”

不是说会有人在她来之前给顾毓然下|药，自己只需要刺激刺激，她就会像是疾病突发一样死去吗？！

“我为什么还好好的？”

说完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