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朝靳晨源吼,完全没有了平时的优雅,内敛和冷静。“你不开我就下车了。”
靳晨源不敢再刺激她,发动了车子,灰二少转眼之间已经跑到了门边,见到车内的靳晨源双眼突的瞪大。“靳晨源,怎么是你,你放秀色下来,你听到没有……”
“开车。”秀色又道。“我不想见到他,见到他就让我觉得恶心。”
车子慢慢启动了,灰二少拼命拍着车窗,语气哽咽。“秀色,秀色,你不要跟他走,我求求你,你不要跟他走,你下车,你听我解释好不好,秀色,我求求你,你下来……”
“秀色……”靳晨源轻声问她。
“开车……”极简短的字,却打碎了灰二少仅剩的希望。
车子发动起来,灰二少跟在后面追了一段距离,车子与人的距离,终是渐渐拉开,秀色眼里隐忍的泪水,终于滑落……
后视镜时,她看见,灰二少呆呆的看着远去的车子,身体慢慢软了下去,最终,跪在了地上……
一地凄凉。
车子开出老远,后面那个身影,才渐渐模糊了,秀色收回视线,窗外是川流不息人群和车流,或忙碌,或欢笑,众生百态,却独独没有痛苦的模样。景观树木高大拙壮,每一棵都恣意的生长着,快乐的活着,秀色手抚上车窗玻璃,一遍一遍的擦着,她想看得更清楚,更仔细,为什么他们没有痛苦,为什么她只是谈了一场恋爱,心就像被磨石一遍一遍要磨成粉一般……
仿佛就要灰飞烟灭。
靳晨源在马路边把车子停下来,秀色还在擦在玻璃,像个偏执的心理病人一般,靳晨源看不下去了,下车,打开车门,把秀色扯出车里,力气像是要把她生生扯断似的,秀色吃痛,瞪着他,却听见靳晨源似乎更生气的道:“你怎么了,你和灰二少闹了什么矛盾,吵架了还是怎么了,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为了什么事在吵架。”
秀色摇摇头,垂着眼,低声道。“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靳晨源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苦笑了一下,松开手,道:“苏秀色,你还当我是朋友吗,如果是朋友,我连问一句就不可以吗,你和灰二少怎么了,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秀色摇摇头,推开他朝前走,却仿佛脚上被绑了一串石头似的,每一步都是痛苦煎熬,又像是水里的浮萍,被人一撞,偏向了左边,再被人一撞,又飘向了又边。
靳晨源几步追上去,扯着她进了一旁的咖啡馆。
现在已经是上班时间,店里的人不多,整个咖啡馆显得空旷而寂寥。
靳晨源推着她朝前走,秀色像个木偶似的没有反应,把她摁在位置上,靳晨源又扯了一张椅子位置在她对面坐下,道:“说出来吧,说出来会舒服一点的。”
侍者走过来。“先生,需要一点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我们什么都喝不下……”靳晨源摆摆手。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出去……”靳晨源大声吼道,完全一副训下属的语气。
侍者摸摸鼻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