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转向季向南：“想吃什么早餐？我去厨房看看。”

季向南摇摇头：“我还不太饿。”

程昱温柔地笑了：“那我先去做，你想吃的时候再来。”

说完，他俯身在季向南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然后离开了卧室。

季向南坐在床上，听着厨房传来的锅碗瓢盆的声音，思绪却飘回了那条未读完的消息。

他需要知道完整的内容。

不仅是为了确认顾言的想法，更是为了评估自己计划的必要性和风险。

他悄悄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那个秘密程序。

凭借程昱手机的蓝牙信号和他事先植入的后门，他可以远程查看程昱手机的信息。

此刻，占有欲和不安全感战胜了道德约束。

他迅速找到了顾言的完整消息：“程哥，关于昨晚的事，我很抱歉。喝多了说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可能打扰你了。希望没有影响你对我的看法。那个建议如果不合适，就请忘记吧。”

程昱的回复也显示出来：“别担心，你的想法其实很有创意，只是实施起来需要更多考量。下周一我们可以一起讨论如何调整。辛苦了，周末好好休息。”

消息内容平淡无奇，完全是工作范畴的交流。

第79章 妥协

季向南盯着手机屏幕，反复阅读程昱和顾言之间的对话，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出任何可疑的暗示或潜台词。

但无论他如何解读，这些消息看起来都只是普通的工作交流。

他放下手机，长舒一口气，却无法摆脱心中那股不安。

酒店的家庭厨房方向传来煎蛋的香气，季向南起身走出卧室。

程昱站在灶台前，熟练地翻动着平底锅中的食物。

即使在这样的家居场景中，季向南依然能看出程昱身上的疲惫。

微微佝偻的背影，时不时揉按太阳穴的手指，连日加班导致的眼下青黑。

“想通了吗？”程昱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决定。”

季向南微微一愣：“什么？”

“你最近经常发呆。”程昱将煎好的鸡蛋盛到盘子里，“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难题了？”

季向南摇摇头，走到程昱身边：“没什么特别的，倒是你，最近太辛苦了。”

程昱放下锅铲，转身面对季向南，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习惯了，从大学时候就这样。”

这句轻描淡写的回答让季向南心里一阵刺痛。

他知道程昱说的是实话。

程昱的父亲军衔不高，干了一辈子也没什么积蓄。

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

而他那个混账弟弟却是个十足的草包。

学习成绩平平，却偏偏心高气傲，非要出国留学。

程昱的生活可以说的上是节俭，而那个弟弟呢，社交媒体上的照片显示他过着奢侈的生活。

名牌服装、高档餐厅、周末旅行，仿佛从不知道这些钱来之不易。

回想起那些查到的细节，季向南真想把程昱的弟弟直接弄死。

程昱从大学起就开始打工贴补家用，一边学习一边工作，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时间。

毕业后直接进入了这家公司，从最基层做起，经常一个人加班到深夜。

季向南在监控云录像中无数次看到过程昱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面对着电脑屏幕，因为眼睛疲劳而不断揉搓太阳穴。

有时候他会突然弯下腰，脸色苍白，显然是胃痛发作，但他只是默默地从抽屉里取出药片，咽下后继续工作。

从基层程序员到项目主管，再到现在的项目经理，程昱用了不到五年时间。

这背后是多少个不眠之夜，多少次因过度劳累而引发的胃病，多少个错过的节假日和聚会。

“程昱，你不能总这样透支自己。”季向南忍不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