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回到程昱身边，不是作为监视者，而是作为伴侣。

这将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但为了程昱，为了他们的未来，这是一个必须迈出的步伐。

当他回到酒店时，程昱已经睡着了。

季向南轻手轻脚地脱掉衣服，钻进被窝，小心翼翼地搂住程昱。

“欢迎回来。”程昱的声音带着睡意，“案子解决了吗？”

“嗯，”季向南轻声回答，“一切都好。”

在黑暗中，季向南紧紧搂着程昱。

也许他永远无法完全放弃那些阴暗的本能，但至少，他可以尝试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一个值得程昱爱的人。

明天，他会删除那个针对顾言的恶意程序。

明天，他会开始学习如何正常地爱一个人。

明天，他将迈出改变的第一步。

但今晚，他只想拥抱着程昱，感受这来之不易的温暖和安全。

次日。

季向南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摸索着床头柜，抓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季向南。”林智的声音传来，“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季向南瞥了一眼身旁，程昱还在熟睡。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浴室关上门，这才继续通话：“什么事？”

“好消息是，昨天那个偷拍案已经结案了，嫌疑人认罪，检方决定起诉。”林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坏消息是，我们在他的云服务器上发现了更多受害者的照片，包括一些未成年人。”

季向南皱眉：“所以？”

“所以我们需要你再来一趟，帮忙整理一下电子证据，这案子性质变了，已经不是简单的偷拍了。”

季向南叹了口气，额头抵在冰冷的瓷砖上。

察觉到季向南不想上班，林智赶紧又说：“这真的很重要。如果这些照片已经在网上传播，我们需要追踪每一个接收者。”

季向南沉默了片刻，最终说道：“两小时，我只给你两小时，然后我要回家。”

“成交。”林智松了口气，“我让车去接你。”

挂断电话，季向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昨天从顾言那边撤回来的邮件，确定没什么问题，轻轻打开浴室门，看到程昱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揉眼睛。

“又有工作？”程昱问道。

季向南点点头，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昨天那个案子有新进展，需要我再去一趟。但我保证，最多两小时就回来。”

程昱微笑着捏了捏他的手：“没关系，正好我可以去超市买点东西，晚上给你做顿好吃的。”

“你真好。”季向南轻声说，“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程昱疑惑地看着他：“怎么突然这么说？”

季向南摇摇头，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什么，可能是累了。”

他迅速洗漱穿衣，临走前给了程昱一个深吻：“等我回来。”

程昱笑着点头：“好。”

警车准时停在酒店门口，季向南坐上车，看着窗外的景色快速掠过。

到达分局后，林智立刻带他去了刑侦科的专用电脑室。

那里已经摆放好了李明的所有电子设备，包括他的笔记本电脑、平板和多个移动硬盘。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林智解释道，“这家伙不仅偷拍，还参与了一个分享这类内容的地下论坛。我们需要你追踪这个论坛的其他成员。”

季向南点点头，开始投入工作。

他熟练地分析着各种数字痕迹，追踪IP地址和用户活动模式。

“找到了。”季向南突然说，“这个论坛的服务器位于国外，但主要管理员就在国内。他们使用了多层加密和代理，但还是留下了一些痕迹。”

林智凑过来看：“能定位到具体人物吗？”

季向南的手指在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