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季向南的呼吸变得平稳，胸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看似已经睡着，但其实意识清醒得可怕。

他贪婪地注视着程昱的一举一动，记录着他每一次眨眼、每一次吞咽、每一次调整姿势的细节。

程昱，程昱，程昱......

那个名字在季向南的心中不断回响，他能感觉到程昱的目光偶尔在他脸上停留，那视线似有实质，在他皮肤上留下灼热的触感。

真想就这样永远躺在程昱的床上，被他的目光笼罩，被他的气息环绕，被他的关心浸透。

过了很久，程昱才轻轻起身，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声音。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那一刻，季向南的手突然伸出被子，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

“别走...”季向南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再陪我一会儿好吗？”

程昱转过身，看到季向南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

那副模样让人心生怜惜，难以拒绝。

“好。”程昱轻声安抚，重新坐回椅子上，“我就在这里，你睡吧。”

季向南露出一个微笑，慢慢松开了程昱的衣角，手却迟迟不肯收回被子里，而是停留在靠近程昱的位置，仿佛随时准备再次抓住他，不让他离开。

“程先生...”季向南的声音带着困意“如果有一天，我说了一些疯狂的话，做了一些疯狂的事...你会害怕吗？会不理我吗？”

这话说的很暧昧。

程昱脑子瞬间出现的，是季向南在说自己互联网上的身份，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季向南垂下眼帘，呼吸微微加重：“我只是.....有时候会做一些自己都不太确定对不对的事情。”

黑发散落在枕头上，他看起来脆弱迷茫。

程昱的表情柔和下来，安慰道：“人不是完美的，南南。每个人都会犯错，重要的是能够意识到并且愿意改变。”

“即使是不好的事情？”季向南追问。

程昱看着他那双湿润的眼睛：“如果你愿意改变，愿意变得更好，那么过去的事情都可以被原谅。”

虽然季向南知道，他们理解的问题可能有点出入，但程昱的这番话，像是某种无意间给予的赦免。

“晚安，南南，好好休息。”

程昱最终还是站起身，轻声说道。

季向南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眼睛半阖：“晚安，程先生。谢谢你照顾我。”

直到程昱的脚步声彻底消失。

季向南的嘴角缓缓勾起，那副病弱可怜的表情完全消失。

他翻身将脸埋进枕头，贪婪地呼吸着上面属于程昱的气息，全身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改-两眼一闭就是想程昱 】

就像是....上次那一晚。

第46章 反应

第二天，季向南在柔和的光线中缓缓睁开眼睛，随着意识逐渐清晰，前一晚的记忆也涌了出来。

他躺在程昱家的客房里。

季向南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确认这不是梦境。

房间里弥漫着程昱特有的气息，床单上、枕套上，甚至是空气中都是他的味道。

这种感觉让季向南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将这气味完全吸入肺中。

他伸手摸了摸额头，那些用来伪装发烧的药物也已经失效。

他的皮肤恢复了正常的温度，面色也不再潮红。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几片药，旁边是一张便签纸。

季向南迅速拿起那张纸，心跳加速。

程昱的字迹，就像上次那样工整漂亮：

南南：

我先去上班了，退烧药在床头，一日三次，饭后服用。

桌子上有我做的粥和小菜，记得趁热吃。

如果感觉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钥匙在门口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