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好奇:“你们呢?”

“不知道,我?一直没申请过。”戚述说。

江知羽登时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戚述这种标准的事业狂,满足感全?然来自于工作,要是突然闲下?来了,估计反而会不好受。

很多人休假去探亲,戚述貌似也不需要。

他相对和?母亲更亲近,母亲就在?本市定居,重组家庭幸福美满,几乎让他显得有些多余。

父亲那边就更不用说了,他从来没听戚述提起过,往常似乎也完全?不接触,像是没有这么一号角色。

继而江知羽敏锐地记起来,自己?陪戚述拜访过一位欧盟官员,戚述随口说了一嘴,那人认识松晟的董事长,也和?他爷爷有交情。

见面寒暄时,官员并没有聊到戚述爷爷,这种情况只会有两种可能。

要么老人们近些年没有交集,要么他心知戚述不那么想听那边的事,所以主动地选择忽视。

“明天就是半天收尾,中午做个?致辞,晚上杨牧川订了地方办内部庆祝。”戚述说。

江知羽被打断了神游,好奇:“这个?有多内部呢?你会去吗?”

“供应方和?服务商都邀请。”戚述说,“我?应该过去,毕竟答应了要替你找老板加奖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知羽喝着热汤:“靠你了,周柯出手阔绰的话,我?之后能多打烊几天。”

见戚述有些沉默,他奇怪:“看不得别?人休息?”

“不,你来去自由?,到时候就是有些难找。”戚述道。

江知羽狡黠:“你可以找我?的下?属预约,记得留够半个?月做排期,要不然就只能在?铂曼的楼下?等着了。”

戚述回应:“现在?我?存了你的正确号码,可不可以也直接一对一沟通?”

“看情况吧。”江知羽跟首席摆架子。

继而他抬起眼,弯起睫毛:“你聊的内容没法让第三个?人听,那我?只能捂得严实点。”

吃饱了肚子,浑身都熨帖,江知羽通读了一遍致辞的稿件,偶尔标出几个?专业用词,与戚述核对语境和?释义。

整理着谢幕材料,时候很快临近零点,江知羽专注时压根没有留意,直到不禁打了哈欠。

他终于分神看向表盘指针,发觉现在?已经?很晚了。

而他的余光里,戚述神色淡淡,在?翻阅自己?写的纲要。

不困吗?江知羽在?心里嘀咕。

半夜了还没有离开,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是不是默认要留宿?

想到这里,江知羽下?意识地捏紧了书页。

成年人之间许多事情心照不宣,基于他们过往的关系,自己?很难不朝这个?方向猜测。

这段时间以来,戚述蓄意向他靠近,江知羽对此并不迟钝,期间一些手段都称得上是勾引了。

自己?忐忑地抗拒过,也混乱地含糊过,如今倍感复杂地怔愣着。

今晚他让旧情人走进房门,在?某些规则里,等于一种暧昧的松动,同?意对方打破社交边界。

江知羽不太认可这套规则,或者说,他没怎么考虑过。

彼此处处神秘的时候,尚且可以头脑发热地纠缠,因为他们身后空白一片,那些亲密如露水与泡影,互相不用顾虑后果。

但如今两人还有合作关系,戚述已经?变得真实和?清晰。

江知羽一度崩溃过,责问自己?怎么能睡甲方的大老板?此时他不再抓狂了,却下?意识地晃神。

扪心自问,他好像也不排斥?江知羽僵硬地琢磨着。

合作会突然碰面之后,两人还在?慕尚的后座荒唐过,那时他的身体并没感觉到痛苦。

回忆起被唇舌抚慰的滋味,江知羽头皮发麻,再破罐子破摔地下?了决心。

戚述准备干嘛就干嘛吧,反正自己?不是不能配合……

“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