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常乐居的时候,离在天和庄太妃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倒是任芊芊坐在离在天的边上笑的阳光灿烂,还指着自己旁片的椅子热情地招呼她过去坐。
雪澜想了没想就坐到离在天的边上,任芊芊尴尬收回手,离在天用眼角瞄了她一眼,样子有些不高兴,"你很大的排场啊,竟然要这么多人等着你。"
"王爷这么说可就不体贴了,女人的事情总是多,王爷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明白。"任芊芊咯咯地娇笑起来,说话间已经缠上了离在天的胳膊。
"芊芊说的对,倒是本王的疏忽了。"离在天轻柔地抚了抚任芊芊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道,眼睛也没看雪澜。
"王爷就光会说,姐姐大病初愈,王爷应该多关心关心才对,你看看姐姐来了筷子都没动一下,王爷也不说给姐姐夹个菜。"任芊芊佯装恼怒地在离在天胸膛上捶了一把,却被离在天抓住了手,羞愧地低下头又是一阵娇笑。
看着任芊芊腻腻的亲密表演,雪澜内心掠过一丝不屑的冷笑,居然在她面前卖弄妩媚展现温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让她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妩媚、真正的温柔!
她玉手一番,轻轻地抚上了离在天的手,用自己柔软的掌心包容着离在天那宽大的手背,然后轻轻地持起,放在自己的膝上温柔的摩挲。
一滴晶莹的泪悄然滑落,没有人看到她流泪,却有一个人感到了她的眼泪。
她的一滴眼泪落在了离在天的掌心,离在天粗糙的掌心。
离在天长年练武的手掌虽然粗糙,感觉却一点都不粗糙。那温热的、湿润的东西落在了他的手掌上,他感到了她的泪水,她那个伤感委屈的心。
那一滴温暖的眼泪瞬间就融化了离在天冷硬的心,前一刻还千锤百炼的防线,下一刻就溃不成军,他伸出手臂将雪澜搂在怀里,动作那么流畅、那么自然,一双凤眸紧紧凝视着她晶亮的眼睛,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在脑中浮现,她的笑颜、她的痛苦、她的喜怒哀乐、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是他伤她害她在先,她怨他恨他都不为过,如今只是给他一点脸看,他怎么就受不了了呢。
离在天心中五味杂陈,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角的一丝皱纹,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怜爱,两日来的怒火早已灰飞烟灭,剩下的尽是满满的爱意,这两个月来,从她中毒到现在,他还一次也没有与她亲热,本就想念的紧,此时更是恨不得立刻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爱上一番。
雪澜将头靠在离在天的肩上,一双眼睛却没有被他挡住,冲着离在天身后的任芊芊眨了眨眼,并没有蕴含太多的敌意,却给了她莫大的羞辱,只是她眼中的愤恨仅仅一闪而过,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依旧是那么笑意盈盈,看不出半点不快,雪澜也不仅佩服她的城府。
庄太妃适时地咳了两声,打断了离在天深情款款的拥抱,两人悻悻地分开,雪澜想松开自己的手,可这回却轮到离在天抓着不放了。
"王爷和姐姐真是好感情,让芊芊好生羡慕呢。"任芊芊的眼中尽是看不透的笑意。
雪澜也笑了,笑的比她更高深莫测,说话却夹枪带棍,"哟,瞧妹妹这话说的,姐姐也不过多服侍了王爷几年,当年姐姐不过是个洗衣房的丫头,吃不饱不说还经常受人欺凌,王爷看我可怜便收了我,这么多年来园子里的夫人们走的走散的散,也亏得王爷念旧姐姐能留下来,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姐姐对王爷那是感情,王爷对姐姐可就是恩情了,哪里比得上妹妹这么大个恩宠,要羡慕也是姐姐羡慕你才对......你说是不是啊王爷?"故作深沉谁不会,雪澜心中笃定任芊芊已经快憋不住了,先激她一激,就不信这个女人真的那么深沉。
一边的离在天也听出来雪澜暗中的讥讽,却会错了意,以为她是故意说给自己的听的,心中又是一阵内疚,满肚子的情话当着众人的面又吐不出来,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