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些吃醋,那些置气,那些千里而行的牵挂,那些耽溺于她的沉醉
殷胥以为崔季明是爱他的,此刻却格外没有这个自信。
那刀尖往崔季明颈侧贴了贴,刀刃压在他咬下的齿痕上,殷胥尽力希望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希望他就算被人耍了这么久,也不要在这一刻丢脸。然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着激动的哽咽,有着歇斯底里的质问:“你为什么不向我解释!说啊给我理由!你不是最擅长狡辩,最能欺骗我么!”
崔季明睫毛动了动,她尽力平稳语气,道:“对不起。崔家与贺拔家的联姻,生了三个女孩。贺拔家与崔家二房后继无人”
殷胥怒道:“我要听的是这些么?你觉得我要听的是这些么?!你为什么……为什么前世我们认识十几年,你都没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你还打算瞒我!”
不论是挚友,还是爱人,他在崔季明心里都好似不够格。
崔季明道:“我更早就打算告诉你的,但我怕你生气……我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她抬起眼来,眼眶微红,说起话来第一次如此中气不足:“我……阿九,我还要在乎很多人很多事,你对我有前世,但我认识你其实不过几年,这是决定我一切的秘密,我怎么早早告知你。”
崔季明抬眼,她本身依然有能力,只是一个眼神要他情绪改变。
她轻声道:“我就怕像今天这样。”
殷胥胸口起伏,他不知自己该做何反应……
她对于旁人,对于自己坚持的道义,有舍身取义的勇气,有一去不回头的坚定,对他却如此犹疑,如此的……退缩。
他与她恰好相反,他是平日里做事再怎么谨慎小心,对于她却只有冲动和赤诚。
殷胥忽然心里有一种无力感,他觉得大抵爱而不得,也就不过是这样。
他永远都不可能对崔季明去要求什么,他要求不了什么。他感觉自己用了很多力气,才离她很近,才可以去与她并肩去牵她的手,一个瞬间,就将二人推得好远。
他缓缓放下刀尖来:“你永远很擅长把控我的心思,我怎么伤得了你。像我这样轻易就被人控制蛊惑的人,怎么有资格去做个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