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攒着慢慢花。”

沈宴看向陆时临:“陆三,你哥病得不轻,实在不行就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陆时临讪笑:“这我可不敢,要不您什么时候带他去?”

沈宴自顾自地喝着酒,摇摇头:“算了,你哥这毛病,心理医生也难治,除非一棒子把他打成植物人,ICU里躺几个月,兴许还能歇歇。”

又想起什么,他问陆时祁:“对了,你们住哪,要不要去我那?”

陆时祁已经起身去门口拿外套:“订了酒店套房,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他这几年独来独往的,不怎么爱凑热闹。

沈宴点点头,也没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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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涧溪庭别墅区内挂着大红灯笼,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醒目又喜庆。

妥妥早上醒来发现又下了大雪,高兴得不行,非要拉着姜凝出来陪他堆雪人。

怕他冻着,姜凝给儿子穿了厚厚的羽绒服,戴上围巾帽子和手套,这才牵着他的手去大门口堆雪人。

说好的是一起堆雪人,但几乎都是姜凝一个人在搞,妥妥负责在边上捣乱。

母子两个堆着堆着又玩起了打雪仗,闹作一团。

没多久,妥妥的鞋袜湿了,姜凝说要带他回屋里换一双再出来玩。

妥妥正在兴头上,不肯回家。

姜凝探头对着屋内的方向喊薛姨,想让她帮忙拿鞋子出来。

喊了几声没人应,她这才想起来,薛姨去买菜了,还没回来。

姜凝叹气:“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妈妈去给你拿鞋子,不许乱跑哦。”

妥妥蹲在雪地里正团雪球玩,乖巧应着:“妈妈你快去吧,我已经上幼儿园了,是很大的小朋友了,我才不会乱跑。”

姜凝被他的话引得眼眸弯起。

别墅区的出入门禁管控很严格,安全防护方面做得极好,且各个角落都装有摄像头,平时常有小朋友跑出来玩。

他人就在自家门口,姜凝便没有强迫他,自己进屋去给他找干爽的雪地靴。

陆时临来涧溪庭找简灼白拿一些数据资料,哼着歌出来时路过一户人家门口,便见一个穿着老虎纹连体羽绒服,头上戴着老虎帽的小朋友撅着屁股趴在雪地里,正津津有味用舌头去舔雪。

他小屁股一晃一晃的,可爱的老虎尾巴也随之摇来摇去。

陆时临觉得好玩,拿手上的文件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妥妥吓得迅速把手上的雪扔掉,嘴巴里刚化掉的雪水吐出来:“妈妈,这雪看着好好吃,我就尝了一小小下……”

最后一个字音未落,他好奇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

四目相对,妥妥忽然从地上爬起来,仰着下巴打量男人那张脸,他想起了妈妈给他看过的爸爸的照片。

照片上的爸爸穿着西装,酷酷的,没有笑。

眼前的叔叔穿着羽绒服,笑嘻嘻的,没有照片上帅。

妥妥把这个人上下打量着,觉得这叔叔跟他爸爸长得既像又不太像。

陆时临觉得这小孩奇奇怪怪的,也不怕生,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看,看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陆时临半蹲下来,绷着脸吓唬他:“小鬼,我是人贩子,专门卖小孩的。尤其是背着大人偷偷吃雪的不乖的小孩。”

妥妥软乎乎的小脸瞬间僵住,两秒后“哇”的一声哭出来,逃也似地一边喊着“妈妈”一边抱头往家里面跑。

陆时临没跟这么大的小孩玩过,看他挺皮的才故意跟他开了个玩笑,没料到这小孩居然不禁吓,一时间也怔愣住。

听着声嘶力竭的哭声,他怕小孩的家人出来打他,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姜凝刚找到鞋袜准备出来,迎面就撞上哭着跑进屋的妥妥。

她吓了一跳,连忙蹲下来把儿子抱住:“妥妥怎么了,怎么突然哭成这样?”

妥妥早已泪流满面,呜咽着埋进姜凝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