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弯曲了。”

他有些迟钝,像是木头,两秒后才重重点了两下头。

进手术室前,他喝了一口水,放在她手中后骗她说,做手术的医生只能让自己恢复到能看的程度,不能弯曲。

又抹去她脸上的泪说,不要哭,至少他不会缺一根手指,还是好看的。

肌腱,血管和神经,争分夺秒的吻合,钢针在指端插入固定骨节,缝合处是已经干涸的紫红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肉,狰狞扭曲,看得人恶心反感。

她又落泪了,看着他接好的手指,抹着泪问他,“疼吗?”

躺在病床上的他笑了笑,说,“还好。”

她说,“你骗人。肯定很疼很疼。”

他渐渐收了笑,垂下眸子,轻轻动了动左手手腕,抬起头后又看着她笑了笑,“嗯。好像是有点疼。”

怎会不疼呢…他不埋怨也不叱骂,一声痛也不肯呼。忍耐过多少才能这般做到非人样的坦然,又经历过多少才养成这般不言于表的容忍。他正十八岁,青春肆意的年纪。

似是深处有一声叹息,像藤蔓般攀岩,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