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马车上,岑渡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不少。

“想杀我?”云渺轻声问。

岑渡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想害殿下呢?”

“刚才那一剑,跟你的说法似乎有些出入。”

岑渡直勾勾地看着他,“我相信殿下如此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定然可以躲开。”

“也不是每次都有这般好的运气。”云渺不再多言,闭上双眼。

这份寂静一直持续到马车停在临王府外。

“殿下。”王府外的家丁迅速迎上来,“陛下在等您。”

云渺先下了马车,缓步朝那抹明黄色身影走去。

“寒影不必行礼,外头风大,快些进去吧。”皇帝拉上他的手,往屋内走去。

“多谢父皇。”云渺笑言。

还跪着的岑渡得到云渺的指示,也跟了上去。

“寒影坐吧。”皇帝为他倒了一杯茶。

云渺垂头,“多谢父皇,父皇找寒影有何事?”

“你退下。”皇帝看向端着一盘点心杵在不远处的岑渡。

岑渡正要抬脚离开,云渺便叫住了他,“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别人听去也无妨吧。”

皇帝再次握起他的手,“寒影......是还在怪阿嫣和爹爹?”

“爹爹说这样的话。”云渺笑了笑,“母亲与您,我都不会怪,也不能怪。孝道为先,母亲是这般与我说的。”

外头冷风窜进,云渺微微颤抖了一下。皇帝注意到,立马将自己的披风解开,围在云渺身上,又吩咐岑渡将窗子关上。

“爹爹亦会冷。”云渺叹了口气。

皇帝轻轻摸着他的头,“寒影不冷便是好的。”

“浮霜,你先出去。”云渺忽然道。

岑渡不敢说话,将点心放下后逃一般地出了屋子,还不忘将门关上。

“我先前与爹爹说的,边境的事,爹爹可考虑好了?”

皇帝皱起眉头,“寒影,这件事......”

“爹爹,现在的浮镜不适合按兵不动。”云渺起身跪下,“寒影常常往边境去,只见一片萧条,我浮镜境内,甚至存有他国士兵。”

皇帝亲自将他扶起,“需要再等等。”

“我等不到了。”云渺勉强对他扯出一抹笑容,“因为您的阿嫣,我的母亲,我等不到了。”

“莫要胡说。”皇帝面色微愠,连忙打断他的话,“寒影定会岁岁平安。”

皇帝将他抱入怀中,语气温柔:“那明日......我派人来接你,一起去看看阿嫣?”

云渺只是缩在他怀里,没有回答。

思绪一沉,他恍若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的雪天。

他及冠那日,宫中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寒影,快进来,母亲给你准备了礼物。”谢朝嫣抬头朝他笑。

云渺略有些恍惚,记忆中,这是谢朝嫣第一次这般对他笑。

“儿臣多谢母后。”

谢朝嫣笑着怪他:“叫母亲就是了,不然显得生分。”

她从木柜中拿出一个小木盒子,欢喜笑着将其递到云渺面前。

此刻的云渺仍是有些不敢相信,泪水瞬间就充斥了他的眼眶,他颤抖着手,接过那个木盒。

谢朝嫣期待地看着他,眸中含着祝福,“寒影快打开看看。”

云渺的手抚上了盒上的小扣

他想,好像一切都圆满了。

他于及冠之日,求得了一直未得的生母之爱。

他不再犹豫,对谢朝嫣回以一笑,打开了那个盒子。

入目即是一把匕首。

匕首之下,压着破碎的黑布,染血的白布。

云渺惊愕地抬头,“母亲?”

谢朝嫣的语气仍旧温柔,只是掺杂了少许怒气:“这份礼物,寒影可喜欢?”

她站了起来,声音平缓:“这是你们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