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越寻拿起杯子，“没什么不放心的。”

实话说，这杯咖啡在他喝过的所有咖啡中并不算出彩，甚至称不上好喝，可情绪价值远比咖啡本身打动人心。

“还不错，你也尝尝。”

岑祈吟明显轻松下来，“我就不喝了，怕晚上睡不着，明天还得早起。”

越寻点头，再次肯定道：“咖啡确实不错，下次有机会你可以尝尝自己的手艺。”

“好啊。”

岑祈吟站起来时身体明显僵硬一瞬，越寻也跟着站了起来，不轻不重地扶住了他。

“我没事。”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隐瞒，你也没记住我的话，对吧？”

岑祈吟无奈笑笑，“阿寻，你这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腰伤而已，我习惯了，待会儿贴点膏药就行，别担心。”

“我帮你吧。”察觉到岑祈吟变得不太自然的脸色，越寻说，“这样能快点，你能早点睡。”

“……这也太麻烦了吧，你自己也要休息。”

“回房间吧，没事。”

这贴膏药最后还是越寻帮他贴上的。

有人帮助确实比以往顺利不少，至少减轻了将膏药贴上之前他所感受到的痛苦。

“谢谢你啊，阿寻。”

“没关系，差不多贴好了，你睡吧。”

岑祈吟摇头，“现在反而没了困意，我们聊聊年会的细节，怎么样？”

“你多久没休息了？不聊工作。”

“你怎么这样？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越寻安静地看了满眼疲倦的岑祈吟一会儿，随后出声转移话题：“你还记得你之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工作吗？”

“你果然有所保留。”

“其实当时说是为了小漓和小祺倒也没错。”越寻垂眸，“更准确地说，我是为了追寻自由。我时常觉得我人生中的一切几乎都是被命运安排好的，我好像是自由的，又好像从来没有走出过牢笼。”

岑祈吟翻过身，坐起来靠着床架，“一切都被规划好的生活确实很无趣啊，但无论如何，恭喜你成功了。”

“谢谢。”

“房间里有些闷，去阳台聊，怎么样？”

“你暂时不适合起床走动。”

岑祈吟没听越寻的，下床穿上拖鞋，“总比闷死好，对吧？”

越寻明白劝不住他，只能扶着他往阳台走去。

“之前没发现，在这里看去，外面的景色还挺不错。”

“天黑能看见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岑祈吟愉悦地笑了起来，“希望、光明、还有未来。一起许个愿望，怎么样？”

越寻顺着岑祈吟的视线看去，几颗星星在黑夜中格外明亮，似乎确实代表了希望。

“好。”

越寻过往的生活的确跟现在大相径庭，心中缺失的那一部分如今被填补完整。

“谢谢你，祈吟。”

岑祈吟并没有对越寻突然的道谢感到意外，“不用谢谢我，谢谢自己，好吗？”

“天凉了，我去拿件衣服过来。”沉默许久，越寻轻声说。

岑祈吟第一次将“狼狈”这个词和越寻联系在一起。不管怎么样，至少在他眼里，越寻相比以前确实变得鲜活不少。

越寻将东西拿来时，岑祈吟依旧保持着那个看星星的动作。

“你要……”

“我已经许完愿了。”岑祈吟声音中的笑意还未散尽，“我希望，你能收获自由。”

人之一生似乎跟“命运多舛”一词密不可分，不是每个夜晚都能看到星星，未来也不一定常含喜悦。

坐在咖啡店里，越寻勉强忍住眼泪，开口时声音却还是抖的：“对不起。”

“你……”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越寻继续说，“我一直想对你说句谢谢。阿祺的事情……最后我想做的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