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渡声音稍稍提高:“你怎么没有?你总喜欢故作坚强。你明明也没比我大多少,为什么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你的痛苦和悲伤,我也能分担。”
江怀湘叹了口气,没再接话。实话说,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是不是在你心里,只有越祺才是重要的?”岑渡在询问他,语气中却满是肯定。
江怀湘无奈摇头,“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也没有这么觉得。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们需要我的帮助,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这种话我听过无数次了,江怀湘。”岑渡自嘲笑笑,“你把自己都骗过去了,不对吗?”
“阿渡,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只想说,我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你,对得起学长,对得起我的每个朋友。”江怀湘平静地说,“我从来都无愧于本心。”
岑渡开口的一瞬间忽而哽咽,接着泪水骤然落下,“可是哥哥,是你不要我了。”
“我不要你?”江怀湘忽地笑出了声,“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仅仅是因为在你的眼里,我的身边多出了越祺吗?高中时有一段时间他在家养病,不在我身边,可是我和他自小一起长大,他从来不是我突然多出的朋友。”
“那我是,对吗?所以我不重要。”
“我没有这个意思......”
江怀湘不明白今晚的岑渡说出这些话的原因,他的所作所为在江怀湘眼里甚至称得上是无理取闹。
“对不起。”江怀湘放轻声音,“是我的话有问题,对不起。阿渡,别哭了,好不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你的道歉!你每次像这样拒绝我的好意的时候,我都会觉得真心换不来实意。”岑渡胡乱擦了把眼泪,“你知道这样有多伤人吗?”
江怀湘站到窗边将窗推开,喘不上气的感觉终于有所舒缓,“我大概知道我们今晚发生争执的原因了,我们对于‘需要帮助’的定义并不一样。有时候,不盲目地麻烦朋友,不代表疏远。阿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是吗?”
“可是你受伤了,我很担心。”岑渡的情绪稍稍平复,“对,就像你说的,我们的定义不一样,对我来说,我想亲眼看看你的伤,确定这确实如你所说是件小事。只是看看而已,对你来说不会有任何影响。”
江怀湘从岑渡的眼里看到了了然。
在这一刻,他终于真正地想明白了岑渡做这一切的理由。
“你是怎么发现的?”他问道。
“就算他在你身边,你过得也不顺利。”岑渡沉默了许久,最终看着江怀湘的眼睛说,“哥哥,你不是专业演员,我也不是傻子,当然可以看出来。而且,你的眼睛不会骗人。”
压抑住内心的波澜,他用一如往常的语气说:“没关系,我知道分寸,而且有你们在,我已经很开心了。”
“你真的开心吗?”岑渡上前握住他冰凉的手,“有一次我去你家找你,看到越祺哥蹲在门边擦眼泪,我们都能发觉,我们都想帮你,我们都想救你,不要再强硬地推开我和昭清哥,也不要再拐弯抹角地推开越祺,好不好?”
说话间,岑渡的泪水再度决堤。
江怀湘拿着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为他擦去了眼泪。
“不管是谁都好,只要能让你好起来。明明你才是那个小孩......”
江怀湘轻轻地将手抽出,“我真的很好,你们不用太过担心。至少我会天天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这就不算是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说说你吧,最近有没有......”
“江怀湘!不要再转移话题了,我最近过得至少比你好,这个答案你满意吗?那你呢,你怎么样?重要的是你不是我!”
“我吗?”
他习惯了背着千斤重的无形之物的日子,一时之间竟想不出来满身轻松的生活该是什么样的。
“你答不出来的。”岑渡哭着哭着就笑了,笑中却满是苦涩,“哥哥,你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