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姐姐。”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越寻，“哥，我想待在阿湘身边。我知道你一直在阻拦，但不管怎么样，是我要缠着他，不是他离不开我，从今往后，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扰他的生活。”

越寻目光深邃地盯着越祺，最终轻笑出声：“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没错。”

“我可以答应你。”越寻松口，“不过你要记住，你永远是越家的人，在未来如果需要你做出选择，你必须选择越家。”

“……我知道了。”

Chapter24.重逢之时

入目即是一片洁白。

江怀湘动作迟缓地微微转头，确定了自己此刻身在医院。

在这一刻他莫名想感谢上苍，因为上苍书写好的命运，他没有在二十二岁就死去。

“你醒了？！”身边睡着的人忽然惊醒，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经历长久昏迷后嗓子干涩异常，江怀湘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别说话别说话，等医生来看看。”

江怀湘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越祺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越祺的眼睛还是肿的，一看就知道哭了很久。

他哑着声音勉强开口说道：“我应该睡了很久......你天天都在哭吗？”

“没有......我很坚强的！”

“对不起。”他轻轻叹了口气，可这个极其轻小的动作都牵引得身上又一阵疼痛。

注意到他蓦然微微蹙起的眉头，越祺连忙问：“哪里不舒服？不要忍着，也不要道歉。”

“没有，我只是有些累了。”

主治医生很快来到病房，“能醒过来就已经是好的开端了，右手近期不要提重物，在恢复期内必须避免剧烈运动。”

“好，我记住了。”越祺点点头，“还有别的事情要注意吗？”

“出来说吧，让他再休息一下。”

江怀湘小声问：“我想稍微坐起来，可以吗？”

“可以，你去吧。”医生看了眼越祺。

“好的。”越祺帮江怀湘坐起身后轻声对他说，“江叔叔也在医院，我让他先来陪陪你，好不好？如果你不想的话，我叫昭清过来。”

江怀湘动作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我不想见他，也不用麻烦别人了，有你在就好，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你一定要好好恢复，出院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一言为定。”江怀湘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此刻夕阳在侧，映入屋中的日光为他苍白的脸增添几分柔和感，与眼中的微光相称，显得他整个人恬静美好。

越祺匆匆移开目光，一边给他倒了杯温水一边小声快速说道：“我先走了......”

江怀湘对于他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

进来的人眉目凌厉，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

“父亲。”江怀湘目光一暗，声音随之沉下。

江念珩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站在原地上下打量起江怀湘。

江怀湘感觉有些不自在和不舒服，“父亲，您回国，是......”

“发型不错。”江念珩淡声道，“你母亲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这样。”

在听到江念珩提起陈婉儿时，江怀湘方才还能维持住的伪装顿时破碎，散落一地，“您跟我提起母亲......真难得啊。”

“以前说得少，现在补上也是一样的。”江念珩没因为江怀湘带上了几分嘲讽的语气而生气，而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平静地继续说，“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好不容易有今天这样的机会了，我们也很久没见，聊聊吧。”

记忆中江念珩对他的态度很少这样温和。

也许现在也不算温和，只是江念珩的眼中没有厌恶，冰冷的那部分也不占多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