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祺轻笑，“那笑笑吧。”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江怀湘直观地感受到自己在越祺面前的所有伪装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好吧……我确实想哭。”江怀湘深吸一口气，为了忍住泪水而微微抬起头。

“后天就出发，怎么样？”越祺忽然问道。

“嗯？”江怀湘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越祺轻轻用纸擦去江怀湘眼角的泪水，“完成那场我们约定过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旅行。”

“旅行要持续多久？”

“我听阿湘的。”

“我买下了那座城市的一家花店。”江怀湘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我喜欢那里，如果可以，我想在那里长住。”

越祺毫不犹豫道：“我陪你。”

“越寻哥和小漓姐姐……”

“他们会答应的。”越祺轻声说，“不只我是他们的弟弟，你也是他们的弟弟。”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江怀湘看了眼来电人，微微蹙眉，没有接电话的打算。

“是谁？”

“我父亲。”

“如果不想接的话就不接了。”越祺道，“但这个时候……也许是比较重要的事。”

江怀湘斟酌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晚上好。”

“晚上好，怀湘。”江念珩的声音中带着还未散尽的倦意，“我准备回工作地了，想问问你最近过得如何。”

“老样子，还不错，希望您一路平安。”

“听昭清说，你打算去南方定居？”

江怀湘“嗯”了一声，“是的，打算去那边开家小店，远离纷争。”

“我支持你的决定。”江念珩态度依旧温和，“如果需要我的帮助，可以随时联系我。有时候我可能没有时间回复你，你可以找顾特助。至于燕晚，在我离开国内前，我会处理好相关事宜，让他不再去打扰你的生活。”

心中一片埋在最深处的充满希冀的部分骤然被轻柔触碰，江怀湘一时愣神，没有说话。

“时间不早了，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

“等等……”江怀湘回过神来，语气中染上几分焦急，似是害怕江念珩说完后就会将电话挂断。

江念珩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您也要好好休息。”

江怀湘不习惯用说出口的方式表达对江念珩的关心，大多时候都是以信息的形式聊表心意。

“不要太忙于工作，该休息的时候就要休息，不用太担心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阿祺也会帮我的忙。”

江念珩愣了几秒，随后轻轻笑了笑：“我记住了，不打扰你了，再见。”

“再见。”

“是好事吧，还好你接了！”

“他的态度改变得这么快，好奇怪啊……”江怀湘还是对江念珩态度的转变摸不着头脑。

越祺道：“江叔叔虽然有的时候的确不近人情，但他还是很关心你的！况且哪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宽心啦宽心啦，一切都在变好，对吧？”

“嗯……”听了越祺的话，江怀湘微微放心下来，“我们能不能早上就出发？”

“你会很累的。”越祺摇摇头，“而且行李也没准备，票也没订，太仓促了。”

“我不怕累，这些都是小事，不重要。”江怀湘态度坚决，“早上就出发！”

越祺无奈地笑笑，“好好好，我听你的，那现在回家吗？”

“不回家……”江怀湘拉着他继续往前走，“前面有个公园，我们去看夜景。”

“江大少爷好雅兴～”越祺打趣道，“今夜我必然‘舍命陪君子’！”

江怀湘此刻的心情确实很不错。

在穿书之后，或者说是在他的整个人生中，他少有地感觉到如此轻松快意。

遇见越祺，他深感幸运。

在匆匆世间，只是和越祺相伴顷刻，便得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