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开心吗。”岑晚行自一边的巷子中走出，顺手揽住孟别枝的肩。

“被打有什么开心的。”孟别枝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真的好凶……”

岑晚行故意戳了一下孟别枝有些发红的脸，“我要是他我也打你，你真挺恶心的，仅次于燕晚。”

“你说这种话挑拨我们F4的感情，我一定要告诉燕晚。”

“随你的便。”岑晚行松开他，“他要是在乎，我送你一辆车，你随便挑。”

“……好吧我没有胜算。”孟别枝盯着酒吧大门许久，忽然轻笑出声，“现在想想，被打其实也挺开心的。”

岑晚行皱眉，“没出息。”

酒吧中人多了不少，江怀湘费了些工夫才走回到原先的座位。

越祺一个人坐在原处，手托着腮，头微微偏向一边，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

“阿祺。”江怀湘轻声道。

越祺骤然清醒：“阿湘？你回来了～不好意思啊我差点睡着了……”

“没事，是我回来太晚了，我们走吧。”

“哦……好！”越祺尚有些迷糊，“走吧，我跟着你。”

“嗯。”江怀湘柔声说，“下次不要在这种地方睡着，不太安全。”

越祺眨了眨眼，“我记住啦。”

“尽量离孟别枝和岑晚行远一些吧，他们和燕晚有关系。”

“啊？”越祺略微惊讶，“怎么回事啊？”

江怀湘解释道：“刚刚我在外面碰到了孟别枝和燕晚，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他们还提到了岑晚行。”

“这样看来，事情似乎有些棘手……”越祺眸光微暗，“这一切会不会都是燕晚安排的？”

“……看天意吧。”

和越祺各自回到房间后时间已经很晚，洗漱过后，江怀湘本想直接休息，却在准备关灯时不自觉想起孟别枝的话。

你怕黑吗？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长期待在没有光亮的环境里会怎么样？

他抬手关闭了所有的灯，将包里的铃铛拿出后握在掌心。

熟悉的黑暗和熟悉的孤单袭来。

他想了起来封存在记忆深处的一切。

强烈的窒息感将他包围，他狼狈地想要寻找出路，但不管怎么走，通往的都是黑暗。

眼前一切与那个雨夜重叠，身上似乎再次泛起细密的疼痛。

铃铛明明被他紧握在掌心，他的耳边却又响起了铃铛声。

“越祺……”他下意识呼喊着爱人的名字。

可高中他孤立无援时，越祺并不在他身边，甚至他并不知道“越祺”的存在。

陪伴他的只有不堪入耳的侮辱之词和愈发过分的拳打脚踢。

或许谢戚霜说的没错，选择先走出最痛苦的那片记忆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寒风通过窗户涌进房间，寒意一点点攀上他的身体，浓烈疲倦感将他笼罩。

彻底坠入寒渊前，一束日光翩然而至，柔和暖意将他包围。

与过往独自忍受痛苦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得到了回应。

轻小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那个温暖的声音入耳。

“阿湘，你睡了吗？”

江怀湘盯着手里那张越祺的照片一时出神，连带着眉目都染上温柔。

“那我走啦，打扰你了。”

“我没睡。”江怀湘缓步走到门边，声音微哑。

越祺立刻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对，语气中染上焦急，“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没有。”江怀湘苦笑，“我还没睡觉。”

“看电影吗？你答应我的。”越祺忽然转移话题。

“不看了。”

“那你看看我吧，好不好？”

江怀湘依旧拿着那张照片，“我在看。”

越祺鼻尖骤然一酸，“不要看照片，我想见你，阿湘，我想见你一面……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