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祺。”

小熊转身的动作僵住，气氛一时凝固。

越祺最后还是摘了头套。

“好嘛，还是瞒不住你。”

“怎么和我一起扮玩偶？”

越祺故作不满，“那你为什么在医院不好好休息？”

“我不来的话，你会失落。”

越祺避开江怀湘的视线，从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出院礼物，送你的。很久之前拍的，你别介意。”

江怀湘有些意外，接过了照片。

照片已经泛黄，的确有些年头。

巧的是，这张照片记录的也是日出。

心口泛起不适感，本能告诉他不能再看下去。

他将照片翻到背面，一段墨迹淡下的手写文字映入眼帘：

去高山，去深海，去向任何地方，你都只是你自己，只需要做你自己。你的人生，从来不需要和任何人绑在一起。

Chapter5.特别夜行

“做自己吗……”江怀湘看着那段话，不自觉喃喃出声。

越祺笃定道：“当然，做自己！”

“我必须承认，现在的我对此还不甚明白。”

江怀湘垂眸，语气中隐含失落。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人生轨迹，也正因如此，他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弃。

“不需要那么快明白。”越祺放柔语气，“万事都是循序渐进的，就算你不明白……还有我在。”

“有你在。”江怀湘轻声重复。

越祺认真地看着他，“对，有我在。”

“只有你在。”

“不只有我在。”越祺依旧耐心，“还有昭清，小岑，我们都会陪着你。”

江怀湘不太喜欢这样的氛围，精神过度紧张让他感觉喘不过气来，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笑容转移话题：“对了，我还没有办出院手续。”

“这是小事，现在你想干什么才是大事，我知道你不想回医院。”

“我想看你作为越祺办完摄影展，而不是因为我扮成玩偶待在这里。”江怀湘道。

越祺满不在乎地说：“这也是小事，不重要。”

“这不是小事，你告诉我要做自己，那你呢？”

越祺一时之间无言以对，面上流露出些许无措和茫然。

江怀湘见越祺不言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蛋糕上的草莓都盛给了他。

越祺的视线随着江怀湘的动作而移动，不远处的那扇门将一切声音隔绝，世间难得沉静下来。

心下忽然一片明朗，他扬眉笑笑：“对，做自己。阿湘，我可以邀请你和我一起办完这场摄影展吗？”

“当然可以。”

离开场馆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车道上的车依然一眼望不到头。

“请你吃饭，怎么样？”越祺提议。

江怀湘应下：“听你的。”

“我研究过你这种情况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可惜的是你平时爱吃的这段时间都不能吃了，等你病好我亲自下厨！”

“麻烦你了。”江怀湘笑了笑。

夜风吹拂消减燥热，江怀湘看着越祺，思绪不自觉远走。

他开始重新思考，结局是否真的无法改变。

网络上流行的故事他看过不少，因穿书而产生的蝴蝶效应带来的影响颇大。

原主悲惨的命运被穿进书中的角色改写，黑暗冰冷的人生重新被日光眷顾。

江怀湘，碰上我这种人，你还真倒霉。

他自嘲笑笑，心中溢满愧疚与挫败。

“找到定位了，不算太远，要直接走过去还是我打车？”越祺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意识。

“我都行，看你。”

越祺没有第一时间做决定，沉默几秒后，他兴高采烈道：“骑自行车，怎么样？”

“你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