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找了个借口肚子离开了画室。

晚上八点半，林家酒店。

江怀湘照着林辰阳的意思，坐电梯上了顶楼。

“这都八点半了，他真会来？”

叮咚。

电梯门开了。

“林哥！他带着刀！”旁边眼尖的人注意到了江怀湘手上拿的刀。

江怀湘一身黑色风衣，目色狠戾，倒真是像来寻仇的。

林辰阳倒是丝毫不着急，“高中的时候，他可没这么硬气。”

“林辰阳，我早说过。”江怀湘冷声道，“你应该下地狱。给了你机会你不珍惜，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江怀湘还是毫不在乎的样子，他太清楚怎么击垮江怀湘了，毕竟江怀湘全身上下都是弱点。

“你想杀我，拿出本事来。”

他主动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江怀湘的手，刀子便轻微扎进了腹部。

江怀湘丝毫未退，手都多用了几分力。

“那若是我不给你机会呢？江怀湘。”

他生生握着刀，把江怀湘往后推。

他的手下见状有些慌乱，有的匆匆拿出手机，有的打算上前帮忙。

“都别动，谁都不许报警！”林辰阳高声喊。

江怀湘轻轻笑着，满目嘲讽。

“报警啊，我想带着你一起去死。”他慢悠悠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还未等他打开拨号界面，手机便被林辰阳抢走，摔了个粉碎。

“江怀湘，我一直都对陈昭清更感兴趣，现在看来，我和你似乎是一类人。”

“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报警啊！”江怀湘下了狠力。

他一脚踹向林辰阳，拔刀朝着另外的人走去。

林辰阳的声音和面容渐渐与记忆深处的恶魔交叠，江怀湘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直面噩梦和摧毁噩梦何其困难，但这一次他不想再退缩。

“他过来了！快报警！”

“谁敢！”林辰阳再次打断。

“我不是来跟你做交易的，林辰阳。”江怀湘回头说，“我是来拖着你下地狱的。”

“好啊。”林辰阳捂着伤口，“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他话音刚落，整层楼的灯便黑了下去。

江怀湘下意识地想去寻找有光亮的地方，随后他盯上了楼梯间。

在黑暗中的他，无疑会失去部分理智。

但他一直记得，要杀了林辰阳。

“下次这种事情，记得叫上我呀。”

耳边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江怀湘立刻警惕地往旁边退了几步。

“你想过自己该怎么全身而退吗？还是说……你本来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认出眼前的人后，江怀湘的语气更冷了：“不劳孟先生费心。”

“像一年前那样，我为你做的所有都是我自愿的。”孟别枝拿过他手中的刀，“跟我说说，想先让谁死？”

“你是谁？怎么到这一层来的？”林辰阳发问。

孟别枝随意回答：“人类。”

“妈的，你……”

“大家都是文明人，注意用词嘛。”孟别枝微微眯起眼，“本来以为你能算个对手，把我们阿湘逼成这样，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孟别枝，这不需要你管。”

孟别枝捂住心口，“我心好痛啊……我对你这么好，现在还打算帮你善后，你就这样对我？连过往的事情我都不计较了……”

“我欠你什么？真心吗？”

“你是个渣男哟。”孟别枝一笑而过，再次对林辰阳说，“请把灯打开，咱们在亮堂的地方说话行吗？我是君子，不喜欢动手，我们谈谈合作。”

“谁跟你谈？”林辰阳在手下的帮助下止了血，“我们不是一路人。”

孟别枝笑笑，“谁说的？我可以帮你对付陈昭清。”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