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岑谐转头看向窗外。
一道道刷亮的泼辣阳光从东方卷来,万事万物被拉出细长的线影,战地医院的淡蓝窗帘在风中飘摇。
应逐差不多该收到他的信了吧?
应逐在闪耀刺白的晨光中读完了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又读了一遍。光斑在他身上漫漶成羽衣,他拿起钢笔回信。
应逐想,这也许会是他这辈子说过的最肉麻的话。
在战情紧张的当下,人不吝啬于表达,死亡如影随形,有些话必须说出来,留在这个世界上。
岑谐一个月后收到回信,这边战事已停,他们损失惨重,但也换得了来之不易的胜利,活捉的俘虏中甚至还有一名对方的高级军官。
这场战事给岑谐的肩上又换来一颗小星星,被截肢的手臂也长回来了。
阳光被森林扭转成细碎的流萤,又像深海中闪烁的游鱼,扑簌跃下又轻盈荡起。
岑谐拿着信,蹲在一截长满木耳的朽木上,一厢情愿地把这封全世界最美的情书读给森林的耳朵听。
“我的omega,你问我为什么爱你?回答这个问题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讲起。
你知道吗?大概两亿多年前,地球上曾下过一场连绵两百万年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