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他是真正的心细如丝,也只有他那样性子的人伴着,苏夏至才能在家里如此的不拘小节。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毛病都是惯出来的。
闵岚笙就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宠着她,这么多年下来,才让她能如此的轻松自在,偶尔做些顾头不顾腚地事……
“夫人。”颜夕在门外小声的叫道。
收起了游移的思绪,苏夏至打起精神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衣裙,走过去开了门:“是不是要吃饭了?”
自己发了大半天的呆,家里的日子的就乱了套。
苏夏至觉着挺过意不去,思量着以后这样的事儿万万不可再发生。
“是煮好了饭,只是……”颜夕偷偷用手往旁边指了指,苏夏至不明所以,‘啊’了一声,便迈步出了房门。
“是大人在书房里招呼客人,要不,等客人走了……”颜夕小声说道。
“呵呵!”苏夏至摇头一笑:“客人不是在书房吗,咱们去厨房吃。”
自己中午倒是在面馆吃了面,而颜夕和小武跟着自己跑了半天,说不准还饿着肚子,苏夏至扶着她的手臂就往厨房走:“一一她们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咱们不等了,这就开饭。”
路过书房的时候,苏夏至侧头往打开的房门里望了望,长长的书案边摆了两把椅子,闵岚笙与来人各坐一边,中间隔了老远,而一把茶壶两个茶杯摆在了书案的中间,反正不站起来,坐在两边的人谁也够不着!
“嗯?”还没等看清客人的容貌,两人便已经在书房门口走过,一进厨房苏夏至就给了正在盛饭的高越一巴掌:“就知道吃!”
“嫂子咋了?”苏夏至那一巴掌不痛不痒的高越并没有当回事,他只是停了手里的动作狐疑地问道。
“你天天跟着你秀才哥,现在家里来了客人你倒不跟着了,难道让客人自己给自己倒茶吗?”苏夏至坐在饭桌边,指着他数落道。
“这您可冤枉了我了!”高越双手捧着盛的满满一碗饭放到了她的面前,苏夏至看了看分量,将饭碗推向小武一边:“给我乘碗粥就行。”
“是秀才哥让我把茶放下就出去的,说不准是和姬大人有要事商谈呢!”
“哦?”苏夏至接过颜夕给她盛的一碗粥放在桌上,眼睛瞅着桌子上黑乎乎的看不出模样的三个菜顿时没了胃口。
“姬大人……”想起方才在屋里秀才对自己说的话,苏夏至不禁问道:“知道他来咱家干嘛么?”
姬玄是闵岚笙父亲的弟弟,也就是闵岚笙的叔叔。
前阵子才从礼部户部,与闵岚笙在一个衙门口供职,听说还是什么左相大人一手提拔起来的呢!
天天与自己的亲叔叔面对面坐着忙公务,闵岚笙又顶着那样一张与明澈几乎一个模样的脸……
苏夏至越想越觉得整件事透着蹊跷,也不知道这叔侄二人是如何相处的。
“有意思……”苏夏至用汤匙盛了一勺粥送到口中,‘卡巴’一声脆响,才坐下的几人都望向了她……
“东家,吃到沙子了吧?”
“嫂子您的牙是不是崩豁了?”
“哎呀,怎么会这样?”颜夕赶紧起身,紧张地站到了苏夏至身边。
好歹把口里的粥咽下,苏夏至低头用勺子在粥碗里搅合着:“这豆子都还没有熟啊,我就说嘛,这么快怎么连豆粥都煮好了呢……”
“这个豆子不是和米一起下锅煮吗……”颜夕双手揪着衣襟垂着头低声问道。
颜家女子各个都是刺绣高手,颜家绣法更是名满天下。
颜家的女子从一出生便开始刻意地保护好双手,不用洗衣煮饭,以免让手粗糙了。
有些绣活是要在极轻极薄的蚕丝锦上去完成,若是手指粗糙起了倒刺啥的,那只要拂过料子便很有可能被刮起一个丝来,这样的事情对于绣者来说是绝对不能允许发生的。
因此颜夕并不会煮饭,也不会做什么家务。
她只是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