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翎一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呼,就被夺走了口腔中的空气。
他们刚刚喝过同一种?酒,味道相同,气息一致,甜甜的果酒气味很快弥漫在?两人?的唇舌之间。
分不清你?我。
这一次的亲吻和在?画斋里?不同,毫无?技巧与章法,力度极大,直接攻城略地?,不给她丝毫喘息之机。
雁翎被他亲得身体一阵发软,心里?也慌得厉害。她下意识挣扎,想要推开他。
但两人?之间力气悬殊,她又手足被缚,根本挣脱不得,只能徒劳地?发出锁链相撞的声音,扰得人?心中惶惶。
慌乱之中,雁翎抬脚胡乱地?踢。可她脚上带着锁链,没踢到?贺庭州,反被他用腿强势压住。
因为这个动作,他整个人?几乎半压在?了她身上。
雁翎本就在?架子床上,身下是柔软的床铺。
因为两人?的这番折腾,半挂的床幔散落下来,将?二人?遮掩其中。
夏日衣衫单薄,雁翎分明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带着浓烈的灼意传来。气势汹汹,极富侵略性。
而不远处,龙凤喜烛还在?亮着,烛光透过床幔照进来,更增添了一些暧昧的红。
雁翎挣扎得越发厉害。挣扎之际,锁链叮当?作响。不知不觉间,她衣襟散乱,衣领挣开,露出白皙的肩头和胸前的一片肌肤。
她心内一阵惊惶,屈辱和恐惧相交织。
这种?恐惧不同于面对生死?关头时的害怕,更像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慌。
她感觉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完全由不得她自己。
雁翎素来有?几分小机灵,反应也快,但这会儿?大脑一片空白,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身下之人?突然变得安静,也不再挣扎,贺庭州心中惊异,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亲吻,垂眸细看。
烛光下,少女神情怔忪,她的唇瓣明显红肿,眼?角成?了桃红色,眼?眶湿漉漉的,正在?无?声地?落泪。
贺庭州此前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他目光微凝,眼?角的余光瞥见她雪白的肩头,以及那极浅的伤疤。用过药后,伤疤变淡许多,或许再过一段时日,就会完全消失。但两人离得太近了,他能看出那里?与周围肌肤的不同。
那日的场景不期然地浮现在脑海。
贺庭州抿了抿唇,缓缓松开对她的禁锢,改而坐在?床边。
雁翎初时还没反应过来,过得一会儿?,才如同刚在?岸上被扔回水里?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
随后,她又快速收拢了衣服,试图往旁边躲去。
贺庭州叹一口气,用指腹温柔擦去她眼?角的湿意。
“你?别碰我!”雁翎惊魂未定,身体一颤,狠狠打开他的手。
这一下,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哗啦”一声响,锁链打在?他手背上,瞬间出现一道清晰的血痕。
雁翎一怔,长?长?的睫羽剧烈颤动,在?白皙的脸庞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有?点害怕。
贺庭州却神色平静:“小心点,别伤到?自己。”
雁翎意外极了,怔怔地?盯着他手背上渗出的血,动了动唇,什么也没有?说。
贺庭州又叹一口气,声音温和:“泱泱,你?就这么讨厌被我碰触?”
雁翎默然不语。
“可是怎么办?我们已经成?了亲,是要过一辈子的。”贺庭州的语气里?满是无?奈,“以前你?不是可以主?动碰我吗?”
他也不处理伤口,任由鲜血流出,爱怜地?抚摸她散下来的长?发。
乌发柔顺,滑不溜丢。
雁翎没再去打他的手,而是偏头避开。
她咬了咬唇,忍不住质问:“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和他们是一起的。”
“是,我知道。”见她实在?抵触,贺庭州收回了手,神情自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