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朝廷钦犯,我抓他做什么?”贺庭州应声道。
雁翎眨了?眨眼睛:“那我呢?我是钦犯吗?”
“泱泱……”
雁翎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何况还有?旁的事指望他,于是,她立刻肃了?神色,转移话题:“对了?,二郎,你?先前?和我说的事,进?展得怎么样了??”
她虽未言明,但贺庭州知道是什么事,就简单回答:“快了?。”他略一停顿:“你?想见?你?义父吗?”
近段时日,她态度都不错,还是今晚突然阴阳怪气。应该与?她义父有?关。
“怎么见??这样见?吗?”雁翎动了?动身体,脚上锁链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泱泱……”贺庭州皱眉,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诡异。
“算了?,不早了?,歇了?吧。”雁翎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直接背对着他躺下,也不像往常那样陪他说话逗趣。
贺庭州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自去洗漱。
夜里,他稍一靠近,她就佯作不经意?远离了?一些。
贺庭州偏头看她一眼,干脆不动了?,细细思索朝中的事情。
如今朝堂局势复杂,大理寺原本只是审判冤狱,现下竟也牵扯进?夺嫡事件中了?。于公于私,必须得反对易储,扶持太子?上位。
床帐内安安静静,雁翎其实还清醒着,却一动不动。
保持着同一姿势躺了?一会儿,她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可能是今天得到了?义父和晚秋姐的消息,雁翎夜里又?做梦了?。
梦里似乎是在大雾中,又?像是在林子?里,义父不停地奔走,喊着她的名字:“阿翎!阿翎!你?在哪儿?”
雁翎看义父着急,不由急出了?声:“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义父……”
可惜义父似乎看不到她,仍在不停地喊着她。
画面一转,迷雾中闪出两个?人来,是一对看不清面容的年轻夫妇。
雁翎心里很清楚,这是她的父母,可无论她怎样努力,都看不清他们的样子?。
雁翎急得满头大汗,口中呓语出声:“爹,娘,别死,别死……”
贺庭州本就睡得很浅,听到动静,惊醒过来,半起身看向?她,低声轻唤:“泱泱,做噩梦了?吗?”
雁翎咕哝一句,含糊不清。
贺庭州凑近细听,也没听明白。
月光透过床幔洒进?帐中,给她的面容染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睡梦中的她犹自双眉紧蹙,额上细汗涔涔,眼角似有?泪花渗出。
贺庭州紧盯着她瞧了?一会儿,为其擦去额上细汗,见?她恢复平静,他才阖上双目。
次日,雁翎从沉睡中惊醒时,贺庭州正自穿衣。
“我出门了?,你?好好歇着。”贺庭州束好革带,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雁翎睡意?正浓,突然被打扰,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胡乱应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然而,又?过了?一会儿,雁翎后?知后?觉地清醒了?几分。
不对,好像有什么被她忽略了。
雁翎睁开眼睛,又?翻了?个?身。
她掀掉身上的薄被,这才注意?到,脚腕上的锁链竟然已经被打开了。
雁翎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伸腿、蜷腿、活动了?好几次,皆行动自如。
她蹭的跳下床,穿上鞋子?快走几步。
欣喜之余,她眼眶竟有些发热。
雁翎也不睡了?,匆匆换了?衣裳,打开房门。
晨光熹微,偶尔有?早起的鸟雀叽叽喳喳。
雁翎深吸一口气,只觉畅快无比。
她阖上眼睛,站在门口,感受着外边的气息。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摇一摇头,觉得自己这些行为有?些好笑。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