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翎直视着他的眼睛:“二郎,你和我?说实话,我?二哥是不是被你关在那里?”
“以?前是。”贺庭州沉吟着回答。
“那现在呢?”雁翎追问。
贺庭州笑?笑?:“你不是让我?放过他吗?”
“你是说你已经放了他了?”雁翎有些不信。
若真的已经放了,为什么要瞒着她?总不会是拿二哥来牵制她吧?
贺庭州回答的有些含糊:“可以?这么说吧。”
雁翎抿了抿唇:“那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可能还没来得及?”贺庭州道, “也是刚让他离开的。”
雁翎将信将疑, 这么巧吗?
她寻思,听义父前几?日话里的意思, 还会再来。贺庭州说的是真是假,届时问问义父就知道了。
没必要现在非和他争。
于是,她轻“嗯”了一声?:“好吧,那我?睡了。”
说完她重新躺下,面朝着里侧,双目微阖。
贺庭州看着她对背着自己的身影,低声?道:“泱泱, 其实你可以?更相信我?一些。”
他声?音很轻,在夜里,莫名的有一些缱绻意味。
雁翎心里一突,有些委屈,又有些酸涩,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想到?他没到?底没把?二哥送去大理寺狱,想到?永昌旧臣眷属之事,还要他出力,她转过身,认真道:“那你也信我?多一点,好不好?”
她知道他对她有情意,可这份情意里夹杂了太多东西,有怀疑和防备也有控制。
他要知晓她的一举一动,却还想要她的信任。其实是很难的。她不信这一点他不懂。
烛光下,雁翎长?发低垂,眸光盈盈,眼里隐约有水光浮动。
贺庭州感觉自己心脏似乎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突然生?出一股冲动。
他低叹一声?,近前几?步,伸臂抱住了她。
两?人之间横亘的东西有点多,或许真的只有所有事情都解决,才能彻底推心置腹、彼此信赖,再无嫌隙。
翌日,雁翎发觉,支开锦书和绣屏时方?便了许多。
这两?人不再笨拙地找借口?,也不再一味地跟在她身后。相比之前,雁翎稍微有了一点自己的空间。
尽管不知道暗处的那些人怎么样了,是否还在悄悄跟上?,但明面上?她自由多了。
对于这个变化,雁翎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
不管是不是贺庭州全心全意相信她了,至少义父找她会方?便许多。
沈劭是一天后找过来的。
和上?次一样,雁翎正经过一道游廊,义父如同一道影子一般,出现在了她面前。
有了之前的经验,雁翎此次镇定?许多:“义父。”
怕时间紧急,她环顾四?周,见无旁人身影,不等义父开口?,就取下手臂镯子里的藏宝图:“这是藏宝图,我?画的,和原版一样。”
沈劭一怔,伸手欲接。
雁翎却攥着藏宝图没有松手:“但是,义父,我?们先不取它好不好?我?的意思是,如果贺庭州说的事情真的能成功,大家?能摆脱贱籍,从此过上?正常生?活,也就不用靠着宝藏隐姓埋名亡命天涯了。”
女儿言辞恳切,脸上?隐隐带着几?分不安。
沈劭皱眉,他哪里看不出来,女儿其实已经很相信贺庭州的说辞了?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把?藏宝图给他呢?
沉默一会儿,沈劭低声?提醒:“阿翎,你不想让我?去取,也可以?不给我?的。”
这傻孩子,就不怕他拿了藏宝图后不听她的建议吗?
还真是信任他这个做义父的。
雁翎毫不迟疑:“可你是我?义父啊,给义父我?最放心。我?来贺家?,也是为了它来的。只是,我?觉得,如果真能像他说的那样……”
“你很相信贺庭州。”沈劭打断了她的